天气清凉,着精致红色舞裙的谢栖梧舞动水袖,足尖一点,水袖迎风而舞,随着女子曼妙的舞步飘飞着,如同灵动的蛟龙,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站在八角亭台边岁虽侍的婢女都屏住了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扰那舞中的精灵。
“好!好!好!”
三声清朗的夸赞传来,谢栖梧回旋的舞步也跟着缓了下来。
丫鬟们转头见身着白色锦袍,神采飞扬的华贵男子缓步行来,纷纷躬身见礼。
“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眼中只看着舞步渐至尾声的谢栖梧,朝着丫鬟们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丫鬟们转身,自然而然地退下。亭中只有太子、太子侍从墨青、还有仍然如蝶一般旋舞着的谢栖梧。
见太子到来,谢栖梧也不马上见礼,只自顾自地将最后的舞步跳完。太子也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怠慢,一边品着温热的清茶,一边赏着曼妙的舞姿。
谢栖梧绝美的脸庞清冷疏远,柳眉弯弯,身姿玲珑,那红色的舞裙随着徐徐的旋转展开,如红硕的牡丹花瓣层层而展,美艳绝伦。太子在一旁,几乎看呆。
一个华丽的旋转,水袖自动又收回到了谢栖梧的手中。
太子瞧准了时机,捧着一盏茶递到了谢栖梧的面前。
谢栖梧抿唇一笑,艳色逼人,毫不客气地接过那盏清茶,举杯饮尽。
两人在桌边坐定,谢栖梧笑说道:“长狄使臣将至,你不正忙着安置他们吗?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
太子一听,脸色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下去:“你别提这件事,舅舅也不知怎么的,怀疑长狄使臣此次来大孟不怀好意,耳提面命让我多做准备。可大孟军力乃长狄五倍有余,他们这些宵小根本不足为惧。但舅舅却是不放心,还时刻盯着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避开了那些人,跑来寻你的。”
谢栖梧恰当好处地低了头,恰到好处的羞红了脸,一语不发。
太子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高兴,她的性子一贯冷清,拒人以千里之外,当年他在宴会一见了她,目光就被她吸引了过去完全转不开,对她多番示好,她也总不搭理。后来他向母后千求万求,虽然母后以她出身商贾不足以相配为由推拒,但到底抵不住他的伤心失望,总算是求父皇赐了婚。
但赐婚之后,她也没有因此对他有什么特别的,仍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他自小出身高贵,那个女子见他不是趋之若鹜,纵使一开始冷淡吸引他的注意,而他但凡示好便马上露出那种难以掩饰的贪慕颜色,令他没了兴趣。
只有谢栖梧是不一样的,她的内心是骄傲的。从不因他身份的高贵而高看他一眼,也没有因为多了层关系仿佛多了保障显得亲近。骄傲的谢栖梧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只有最真诚实意的心才能换来她一丝丝多余的反应。
而像今天这样的羞怯,更是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