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的眉头一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爱情太过虚无缥缈,我宁愿相信是前世欠下的情债。”
颜夕是个果决的性子,她打定的主意,从来不会轻易更改。
他摊开的手背上残留几道伤口,伤口刚结的痂,还渗着几根血丝。战场上对敌,一个不留神,就被敌人偷袭得逞。他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是帐外不经意间听到颜临和颜婴的话,知晓她的婚事。
他握了握拳头,掌心热得发烫。
过了不久,颜临和颜婴率领大军返回南城复命。这场大战,让南山诸城的百姓都为之欢呼雀跃。南山诸位城主纷纷抵达南城,为南山王贺喜。
“大战伊始,朝中上下物议如沸,三王可谓是不遗余力地诋毁南山的行动。如今,南山打下了西陵七城,终于让朝廷那帮人无话可说了。”几位颜氏的小辈们坐在酒楼里闲聊。
“如今咱们南山版图进一步扩张,三王已经不足为患了。放眼朝廷,谁还敢跟我们南城过不去?”
“是呢,就连当朝陛下从头至尾都未曾对此表态。”
“那还不是因为长孙殿下带兵出征,陛下顾念其安危,不好表露态度,以免触怒了南城,伤及长孙殿下安危。”
吱呀一声,门隔被人推开,隔壁一桌正好坐着颜氏族长三父子。
“族、族长!”几位少年吓得筷子都掉了一地。
颜厉武面色铁青。
颜临笑道,“听说含香楼的醉鸡好吃,看来你们都吃多了,醉得胡言乱语起来。”
“阿照,你给我过来!”颜婴朝着那群人里一喊。颜照缩着脖子,耳根通红,放下筷子,小碎步跑到颜婴身边。
“看来,这些年的族规太松懈了,让你们这群纨绔子弟愈来愈肆无忌惮,毫无敬畏之心,背后竟敢胡言乱语,诋毁主上!”颜厉武沉声吩咐道,“即日起,族内束发少年,未及弱冠的,都禁足百日,重修孝义。”
晚膳过后,颜厉武与颜夕说起此事,深感如今民间对于南山王府的流言太多,就连族内之人也是蠢蠢欲动。
颜夕只叫他放心,一切等李朝皇室的圣旨下达再说。
宿城此番只派了颜潇前来。东苑的长孙殿下自从返回南城,便开始闭门谢客,颜潇递了几日拜帖,都一一被拒了。
素秋给颜夕沏茶的时候,又提起了这件事。
“潇小姐对长孙殿下真是一片真心。”
“瞧你这幸灾乐祸的样子。”颜夕斥责她,转念又想起自己那日,该不会真伤了他的心吧,“长孙殿下这几日饮食如何?”
“王爷担心殿下了?不如王爷亲自去瞧瞧?”
她手里捏着画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心底还在犹豫。
“王爷……”素秋蹲在颜夕的身前,“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长孙殿下是喜欢您的。奴婢觉得王爷看似处处为殿下谋划,实则对殿下最狠心了。”
“狠心?本王为他筹谋天下江山……”
“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暖不来人心的。”
颜夕俯首看向素秋,一张聪明伶俐的脸,眼中映着透亮的光。“傻瓜,有些人的心,是永远也捂不暖的。”前世,若不是他,你也不会被满门赐死。颜夕轻轻抚摸着素秋的额头,看着她青春明媚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