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南山王手下才是高手云集,能人辈出。本王麾下这点人,不是都折进去大半了?”
颜夕勾起嘴角,“哦?那就多谢王爷深谋远虑,若不是有东珠将军的尸体,南城都不好名正言顺地出兵。”
李玉翎苦心孤诣,派东珠卧底西陵,为的就是夺取涂氏秘录,在三王中脱颖而出即位储君。不料,南城在当中搅和,盗了秘录,杀了东珠,还在西陵立下大功。
“哪里的话……”凌王话锋一转,“如今咱们都是亲戚了。潇儿时常提起您,说南山王施恩上下,最是护短。”
李玉翎一看,发现南山王的脸色果然变了。
“宿城已经将她逐出家族,但念及这些年的情分,本王还是希望她过得幸福,不负这个代价!”
“王爷放心,即便看在南城的份上,本王也一定会善待潇儿。”看见了宫殿东角里走过来的荣王,李玉翎的神色添了一丝狠戾,“本王就想不通,宸儿不过一稚嫩小儿,南山王何必这般看重他?若是王爷肯改换阵营,本王可许你一切荣王许你的。”
“李玉翎,这天下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的?”颜夕扬手指了指天地,恣意嚣张的话,堵得凌王说不出话来,她说得没错,地位、权力、财富,即便是这天下,她也曾唾手可得。
“王爷和皇叔在说什么?”李慕宸朝凌王微微行礼。
颜夕莞尔,看向凌王,却是对李慕宸说的,“说起方才觐见陛下,他老人家有意传位于殿下。”颜夕回首,朝李慕宸微微一鞠躬,“先在此恭贺殿下了。”
话音刚落,凌王便愤而甩袖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李慕宸说,“王爷何必将他激怒,京都,如今总归是他势大。”
“我看他不顺眼许久了。”颜夕与他一同闲庭信步在出宫的路上,身后的宫婢侍卫跟了一长队,“我没诳骗他,这样的事,自然是你皇爷爷亲口说的。”
“没有明旨,一切都是不作数的。”李慕宸说。
他谨小慎微惯了,颜夕不愿与他分说,想起了什么,便问他,“你外公的六十大寿是不是快到了?”
“还有两个来月。”
“我想,寻常人也不在乎你外公的大寿是什么时候,不如,趁早办了。赫连将军地位尊崇,京都里不少人得去贺寿,到时候丞相府、御史府、太史令、苏府……”颜夕有些心虚地瞟了李慕宸一眼,“都得去赴寿宴。瓮城离得远,入夏了,那里的九龙湫风景正好,阖家观赏最好。”
“王爷觉得京都不安全了?”
颜夕收敛了笑容,沉在眼底的,是深深的忧虑。
日暮西山,澄红的晚霞映亮天际的云雾,四周旷阔的宫廷广场上,他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有说有笑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