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复就是老和尚曾经反复唠叨的,人身有智慧,智乃是知也,为后天学习,慧才是人身之本。
梵教名字虽然不叫佛教,同样讲究自悟,特别是般若修行,以心印心念念传法。
牛文章猜测自己就是开悟了慧心,自身本性生光,照耀心神一窍,最高深的地步,可以做到动念之间知一切事、一切法。
“你做了什么?”铁柱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牛文章,在他眼里,牛文章刚才瞬间迸发出一种人性光辉。
铁柱并非普通人,他是京城贵妃班主的儿子,对修行的事知道很多,他们梨园行本身就有修行法门,他父亲被人尊称为大先生,就是一位入行的高手。
三百六十行都有各自的法门,只要入行,就跟仙道修行的入道,文道九家的开窍一样。
“想明白一些事情,以前太蠢,做了太多可想的事。”牛文章不似之前那般生冷讲话。
“你嗓子怎么了,真难听。”铁柱自小就是吊嗓子学唱戏的,对牛文章这破木头嗓子很不舒服。
“被灌了过量的哑药,烧伤了嗓子。”牛文章很轻松的讲出来。
铁柱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之后,径直的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下牛文章的脖子。
低声说了一句抬头,一拍牛文章的后背,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掌冰凉,仿佛是放了一块寒冰。
牛文章觉得脖子没知觉了,实在太凉了,紧接着一阵发烫,又热的烫人,就这么反转三四回。
铁柱一拍牛文章的后背,说了一声咳,牛文章就像是伤风感冒一样,咳嗽不停,只要把心肺咳出来。
不一会功夫,只咳出来许多黑褐色带血丝的东西,又呕吐了一团腥臭的玩意,只觉得嗓子也不肿了,也不疼了,肺里空空荡荡的。
“嘿,好了,成啊,妙手回春,手到病除啊。”牛文章在说起话来,声音直接翻了一个八度,透着股清凉、干净。
“劳驾,您也帮我治治,浑身疼得厉害。”挨了鞭子的铁石头也搭腔说。
“没了,等着过几天吧。”铁柱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嗨,这倒霉催的,你这看病救人还分有没有呢,等几天咱就好了,那还用你救。”铁石头心里不忿,难免嘴上碎催,多说两句。
这话牛文章听的都觉得刺耳,人家救与不救,还是是全凭自身,你这反倒是把人怨上了。
铁柱冷飘了铁石头一眼,别看俩人名字里都有铁,俩人可不亲,而且铁柱是小名,就像牛文章小名十三娘一样,铁柱大名楚麒麟。
跟牛文章叫十三娘一样,都是怕不好养活,铁柱小时候有高人批八字,得了一个“千红一洞群芳主”的说法,命里阴柔之气太重,就叫铁柱这个贱名压一压。
“我说两位,看着你们样貌、身材都是一等一,言谈举止也不是咱这粗俗人,想来也不是穷苦人家。
或许不知道咱们住这间屋子的下场,我跟你们念叨两句,这牙行典卖人口,凡是住的舒服、吃的顺畅的。
大都是卖往青楼红坊,不是倚门卖笑,就是出卖皮肉,或许你们这样的哥儿,不知道这些腌臜事。
这模样长的俊俏的哥儿,也有个好去处,名叫相公馆,又叫兔儿爷……”铁石头话没说完,就尖叫一声,被铁柱锤了伤口,咧着嘴惨叫。
“我呸,你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个鬼样子的。
卖到青楼红坊,也是个大茶壶,真有不开眼的,买你去相公馆,也是洗马桶、倒夜壶。”铁柱一连串的话砸了出来,那个嘴毒,听着就让人来气。
铁石头被气的吱哇乱叫,浑身都是鞭子抽的,一动就疼,更是嗷嗷乱叫。
牛文章强忍着不笑,只觉得铁石头是个活宝,紧张的心情为之一松,舒缓了好多。
“我说两位,没有这么拿人找乐的,讲真的,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啊。”铁石头没有在胡闹下去。
牛文章也点头,确实是得想办法逃出去,不能真去相公馆,那时候脸可就丢尽了。
“咱们确实得想办法逃出去。”牛文章认真的说。
“这地方逃出去就是死,你们真想逃?”铁柱硬邦邦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