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瘦竹竿大饼脸手里的葫芦有古怪,一拳打实了反而闪了他的腰,搞不好今天就要倒霉。
“满脸杂毛的小矮子,等会小爷不锤死你,看你嘴里还能放什么屁。”牛文章心有猛虎,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回嘴痛骂。
张宝甲是何等的老辣泼皮,一眼看破牛文章此时心虚,似他们这等街头混混,都是一等一的欺软怕硬,只要瞧的一眼破绽,就能搅和的对方家宅不安,乃至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好小子,你也甭在我这冒充大爷,二爷在街面上混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别等二爷使法子,那只胳膊打你二爷,自个动手还能饶了你,不然要你好看。”张宝甲一嘴的街片子话,这都是两个街头流氓遇上,相互叫板、起秧子的套路。
要是按街上的规矩,这时候无论牛文章服还是不服,都不能弱了阵势,要是更凶狠的怼回去,十倍、百倍的比张宝甲还要狠,一直到俩人狠狠的斗一场才算完。
可惜的是,牛文章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地痞无赖,更不懂青皮斗狠的规矩,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暗中鼓劲蓄势待发。
“孙子儿,你也别在这跟我充大辈,今个这事没完了,石头被你弄哪去了?
说出来,爷爷兴许等会一高兴,给你个痛快。”牛文章一边学着街头耍横的气势,一边杀心自起,对人贩子他是丝毫不手软的。
张宝甲两颗大门牙杵着,两撇老鼠须乱抖,一脸的恶毒、凶狠,自从养成一对瞌睡虫,被四下的人扒着、供着,说的都是恭维话,许久没人敢跟他耍狠放刁。
“小狗崽子,你很快就会跟他一块了。
他姥姥的,都是什么硬头菜,一个个狗胆包天,啊……呸……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张宝甲越说越气愤,说着就把雪白葫芦托起,顺手把葫芦盖子打开。
这葫芦已经不是普通纯银葫芦了,张宝甲用来养育一对瞌睡虫,这虫子在其中生活日久,经过睡意侵染成了件梦宝。
牛文章一拳打过去成了空,只因这梦宝葫芦,已经是介于现实、睡梦之间,不懂其中门道的人,哪怕是面对面,也是触碰不到。
这葫芦打开冒出两道白烟,烟气凝聚如白索,恍恍惚惚、飘飘摇摇,就朝着牛文章而来。
这景象看着就诡异,中土世界时有妖鬼为祸,百姓都懂些粗浅的躲灾防鬼术,似这种烟云气,凝结如实芯绳索,瞧着就不是好惹的。
牛文章急忙慌的左右躲闪,不敢让白烟靠近,这两条白烟如蛇一般,在空中缓慢的游弋。
“好贼子,还想使妖法害你小爷,我呸……呸。
这样慢腾腾的,必是遭了瘟、发了病,没几天好活了。”牛文章嘲讽着,心里十分忌惮,一直戒备脚下步伐不停,来回转换方向。
这话气的张宝甲哇哇乱叫,这白烟乃是汇聚瞌睡的气息炼的,刚才已经冲铁石头使过了,气息就有些不足,动作上就显得迟缓了。
张宝甲肉疼不已,今天捉这俩小子,要消耗珍贵的睡线,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指甲被掀盖样疼,一阵阵的钻心痛。
“小子,裤裆里有卵,你就别躲,要是没卵的娘们,现在从这钻过去,咱二爷也能饶了你。”张宝甲边说边指裤裆,这是街头泼皮们惯用羞辱人的方式。
“这话我也说给你,不想被我打死,今天也从这钻过去,不然……,如同此拳。”牛文章说着,一拳攥实了,凌空打出去,“咚咚”一声鼓声巨响。
张宝甲被骇的脸色发青,也不在犹豫,暗中掐诀念咒,从两根白烟中射出两道一丝一毫的白线,这白线如闪电般,冲着牛文章就飞了过来。
牛文章是躲闪不及,直接被白线射中,这下可好,如同三天三夜没睡觉,两个眼皮只打架,哈欠连天,一个脑袋两个大。
“你这是拿什么暗算的小爷……”牛文章话没说完,人就软趴趴的摔倒在地,直接睡死过去,呼噜打的震天响。
张宝甲一阵阵的肉疼,把淡了三、四分的白烟收回葫芦中,手里提着大葫芦,冲着牛文章的胳膊腿就是砸。
“你不是挺嚣张的吗,起来啊,起来打啊。”张宝甲这葫芦三十六斤沉,砰砰几下,直接把牛文章的胳膊腿打折了。
“二爷,可不好再打了,在打就死了,白瞎了您的宝贝,也浪费一个肉崽钱。”地矮子忙劝说,张宝甲这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