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南南，她的小屋里摆放了一只蛮鸟，这鸟是双头双翅，每个头各有一只眼，一翅青色、一翅赤色，不仔细看非常像两只鸟。

牛文章一眼就认出来，在《白泽图说》中，因为这种鸟讲声与蛮蛮相似，故被称为蛮鸟，不过民间也称作比翼鸟。

南南走进房间，恭恭敬敬的朝着神像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完事了把口袋里的嗜睡虫，投入到神像前的水盆中。

牛文章仔细端详，这十一寸高的神像，仿佛是真的比翼鸟做的，有点后世蜡像的感觉，不同的是，质感更偏向木质。

嗜睡虫进入水盆，立刻猛烈的挣扎，耽搁遇到什么天敌一般，水盆不知是施了法术，还是常年用于祭祀，瞌睡虫怎么也爬不出来。

牛文章这边乐滋滋的，看着瞌睡虫一扭一扭的蠢样，就听的一声“蛮蛮……蛮蛮”，就见瞌睡虫直接消失了。

牛文章不由地揉揉眼睛，确定瞌睡虫确实没有了，方才吃惊的看着这座比翼鸟神像，这竟然是一降灵的神像。

降灵神像历来是信徒、祝师的珍宝，通过神像可以沟通沉睡的神灵，敬献供奉就可得到神灵的赐予，甚至获得神赐的法术。

自从上古时代诸神沉寂，与鬼神沟通成了奢望，许多大神、古神不见踪影，渐渐不为大众所熟知，只有在翻阅书卷时，偶然看到一鳞半爪。

牛文章还是第一次见降灵神像，更是瞪大眼睛看着，只等享用了祭品的比翼鸟，怎么赐予信众庇护。

就听的一声“叮咚”，玉珠落银盘的清脆声音，一颗比豆粒大不了多少的粉色珠子，凭空落入到神像前的水盆。

“哇，发达了……发达了，竟然是金珠哎。”南南把粉色珠子拿在手里，一颗小小的粉珠，珍爱如稀世珍宝。

牛文章虽然认不得这东西，心里也能猜个大概，古籍有记载，远古时代诸神治世，使用神力凝聚为珠，当做交易货币。

又按金、银、铜、铁、锡，来指代神力大小，其中金珠为上等第一，神力含量最高，一金珠可当十银珠。

在远古时代金珠都很珍贵，何况诸神无踪的当下，南南身为鸟越部的祝师，比牛文章知道的还要多。

“看来你是我的贵人啊，我都有点舍不得让你参加鬼神祭了。”南南小眼睛弯成了月牙，甜甜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狡诈。

“什么鬼神祭？能说说吗？”牛文章到现在，一直很迷茫，不是朱五七在拜邪神，杀人做生祭吗？

“告诉你也无妨，五年前，卫城发现了一座降灵鬼神像，是南蛮祖灵大力鬼王的化身——烂赌鬼。

为此蛮、越、僚、巴、都来此供奉，按照祖灵的指使，在鬼神祭中胜出了部落，可以奉迎祖神回去。

为了不伤各部和气，祝师指派人参加赌斗祭献，凡是赌输了的人，都会被杀掉，祭献给祖灵。”南南用西南官话，一本正经的描述，声音悦耳动听。

牛文章心里一紧，没想到形式这么严峻，鬼神，是诸神之末，不是因为实力弱小，而是喜好活人生祭、血肉祭祀，为人族所厌。

据牛文章了解，烂赌鬼，为七十二鬼之一，乃是人部鬼众，生前喜好烂赌，死后变成的鬼，就是烂赌鬼。

《白虎图鉴》中把一切鬼神，分作：天、地、人、灵、鬼五部，详细的讲解各种鬼神的样子、习性。

牛文章没想到，鬼部五王之一的大力鬼王，竟然是南蛮祖灵，更让人差异的，还是这座降灵烂赌鬼像。

“莫非你们赌斗了五年，每个月都会进行？”牛文章很快想到了一点，祭祀鬼神是花费最大的，其中活人祭品消耗很大。

“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聪明，确实是这样的，现在越部就只剩我一个人，你可要好好表现。”南南说的漫不经心。

南南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牛文章，相比赌斗祭祀，她更关心比翼鸟供奉，这次神恩赏赐一枚金珠，其中必定有原因。

要知道神恩与信众供奉是对等的，她自从侍奉比翼鸟，知道这位神，主张爱情、婚姻的美满，一条瞌睡虫，根本不值金珠，哪怕是黄豆粒大小。

“赌斗比什么？文斗、武斗？”牛文章看得出南南漫不经心，他也无意过问，当下最关键的还是赌斗祭祀。

“你对这些都很关心嘛，这么上道，莫非你想成为最后的赢家？”南南不由差异，更是惊奇的看着牛文章。

她对赌斗鬼神祭，并不很上心，她现在代表鸟越部，即使最后取得胜利，把烂赌鬼像奉迎回去，也是归鹰鸟越人把持，而不是她的族人雀鸟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