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冬城恰如其名,只是九月刚入秋,就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整座城市被白雪覆盖。天空云层厚重,一看就知道是各类重金属超标。
不过当地的人早就对这里的气象习以为常,贵妇小姐们与平时一样,裹着皮毛大衣,进出昂贵的首饰铺与高级酒厅,随意的一笔花费就是普通人家数月或者数年的家用。
此时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戴着兜帽,身上裹着一件极其不合身的大号破旧棉衣,怀中紧紧抱着一叠白色卡牌。哆嗦地站在首饰店门口,每遇到经过行人便走过去询问。
“您好,小姐,请问需要白卡吗?”
“不需要。”
...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白卡吗?”
“不要。”
...
首饰店大门再次打开,小女孩欣喜地想着又可以蹭一下店里吹出的暖气时,耳边却响起恶劣的怒骂声:
“哪来的小破孩,站在门口影响我的生意,去去去,现在谁还会用这些垃圾白卡!赶紧滚开。”
女孩抬起头,露出被寒风吹的通红的小脸,鼓着腮帮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说自己的卡片是垃圾的人,不等那人发飙,就赶紧跑开了。
走在大雪及裸的马路上,小女孩苦着脸有些丧气:“唉,除了铁匠大叔惯例要的两张【混沌火种】之外,今天基本算是没卖出过了。”
虽然这样想,但她却不认为是卡牌的问题,而是觉得那些人不识货。
正当她思考者下一步该去哪家店门口蹭暖气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了她面前,温和地问道:“请问你的白卡多少钱?”
小女孩欣喜地猛抬起头,亮出怀中的白卡连忙说道:“不贵不贵,一个克朗两张。”
“嗯?全部都是吗?”
女孩大力点头。
“那我全要了。”
“真的!”听到他全都要了,女孩开心得眼睛发亮。
......
雷冬城的流民区虽然与城中心的繁华商业隔绝,但这里自成一个商业圈,里面住有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之人,其中半数以上是来自城外的商人,贩子和无业的流民。
顺利把全部王者卡卖出,小女孩开心地哼着歌儿在流民区邋遢的巷子里左穿右窜,对这里的复杂地形无比熟悉。
折了不知几个巷子,来到一间老旧的瓦片木屋。小女孩似乎想到什么,眼中突然露出狡猾,于是收敛脚步身,躬着身子跟一只小猫一样轻轻踱步来到门口,她轻吸一口气,突然猛地推开门,粗着喉咙喊道:“哇咔咔咔,我肥来啦!”
小女孩张牙舞爪地站在门口,没有听到想象的惊呼,她尴尬地嗬嗬两声,然后收敛表情,乖巧轻轻地走进屋内。
木板屋只有四十平方不到,除了一张床和简单的厨具餐具之外,一个用帘布隔出来的工作室占了整个屋子的大半空间。
此时里面坐着一个清瘦的长发青年,戴着单筒放大镜,细长干净的手指抓着一支刻笔,在一张空白卡牌上全神贯注地划着复杂的曲线。仔细一看,线条如同人体部分的血管分布,有些线条之细,仿若毛细血管,每条细线,以玄妙的方式搭接,最终从四方归入中心一个小方槽。如此细微的操作,在整个过程中笔尖竟无一丝颤抖。
当最后一笔完成,他轻轻放下刻笔,用镊子在一旁的木盒里夹出一颗米粒大小的黑晶,谨慎地放到卡中小方槽内,镊子轻轻一按,黑晶完全嵌入,晶体内的能量如同得到释放,细微的流光缓缓沿着线条蠕动,最终布满整张卡牌。
一张卡牌完成,青年的表情没有显得特别欣喜,因为桌子一角上放有一叠同样的卡牌,显然这样的步骤早就重复了无数次,宛如吃饭喝水。
翻过卡牌,在背面潦草地写上【火球术】几字,与兜帽小女孩卖出卡牌上的字体无异。
把白卡随意放到一边,青年伸了个懒腰,见女孩拖着下巴一脸仰慕地看着自己,青年终于露出一抹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他长着一张极其普通大众脸,除去那双如漆墨般乌黑的眼瞳,其他部位实在与帅气完全不搭边。
可在这个女孩看来,却是最帅的笑容,自然地接受青年的爱抚。这一幕若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充满了浓厚的兄妹情,不含一点色欲杂念,不过也是,20岁的青年和10岁的小女孩能会有啥。。。
“棉衣,今天的生意怎样?”
终于等来这句话,叫做“棉衣”的小女孩顿时乐得嘿嘿直笑,开心地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收也收不住。然后棉衣把小手放在布兜里故意大力地掏啊掏个不停,硬币的碰撞响声哗哗不绝。
青年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棉衣这才把手拿出来,握着10个银灿灿1克朗硬币摊在他面前,小脑袋骄傲地扬起。
青年眉毛微皱,心中生起一丝不安。然后在女孩还没有察觉到时立刻扬起眉头,惊讶地说道:“咦,生意很不错啊!看来我家的小棉衣很有经商的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