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抬眼看去,床头的柜子上放在还未用完的药膏和纱布。她忽然想起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样子,浑身一寒,忙要起身,采儿却发现了她枕头下压着一块玉。
“这玉……”
林锦婳看着这块麒麟玉,一颗心才松了下来,却猛地觉得脸上火热,那玉是赵怀琰的。她昨儿从厅堂里摔出去,背上有擦伤,但她也没放在心上,难不成昨晚是赵怀琰来替她上了药?
“小姐?你怎么了?”采儿见她出神,叫了半晌。
林锦婳垂眸看着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里衣,感受着背上如今还清清凉凉的膏药,轻咳一声才道:“收拾一下,去前厅吧。”
采儿纵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往别出想,赶紧服侍起来。
林紫苏今儿起的很早,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还微微有些肿的脸,气得摔了手里胭脂。
旁的丫环们忙垂眸立在一侧不敢出声。
林紫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林锦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正想着,外面有人匆匆进来,低声道:“小姐,康家表小姐昨儿出事了。”
“她出什么事?”林紫苏不以为意道。
丫环微微咬唇,半晌才犹豫着将昨晚的事儿说了:“听人说她的马车是今儿一早在集市被人发现的,旁人一掀开帘子,便发现她跟她那智力不正常的堂哥两人不着寸缕的躺在马车内,姿势……”丫鬟说不下去,林紫苏也听得红了脸,却是嗤笑一声:“我让她去设计林锦婳,难道她竟是自己情难自禁了?”
丫环们珉着唇把头更低了些。
丫环摇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康侍郎才死,康家就出了这回事,他们又是在大街上被人发现的,康小姐怕是活不成了。”
林紫苏到没有多少惋惜,只摆摆手:“罢了,蠢货一个,死了也就死了。”说罢,重新挑了几支朱钗,戴好薄纱,这才往外而去。
林家的法事阵仗不小,除了慧觉,还请了十来个和尚诵经,就连定南侯夫人都冲着慧觉的名号特意过来观看法事。
法坛设在前院二进门内的院子里,夫人小姐门坐在花厅内等着,而慧觉则是开始围着法坛开始念经。他合着的眼睛微微掀开一些,看到屋里坐着的人,丝毫认不出昨儿白天去威胁他的人是不是在这里面,他心里打鼓,却也知道该怎么做。
二夫人捧着茶慢慢喝着,看了眼死活要跟来的林贵,眸子暗了暗,却佯装关切问道:“贵儿的伤势可好些了?”
林贵又恨又忌惮的盯了眼林锦婳,才道:“还死不了。不过林誉就倒霉了,死了以后连丧事也办不了,只能送回老家去。他爹娘知道,一定哭得死去活来。”
林紫苏乐得看好戏,跟来的林惜玉则是瞟了眼林锦婳,讽刺道:“自己上吊自尽能怨谁?”
老族长冷冷咳了一声,林惜玉面色缩了缩,闭了嘴没说话。
林锦婳则是默默盯着外面的法事不出声。
林贵见她如此,越发恨她了,起了身便朝她走来:“林锦婳……”
“贵儿!”老族长呵斥一声,阴暗的睨了眼林锦婳,又看着他道:“坐下。”
林锦婳瞧着怒气冲冲的林贵,浅笑:“贵表哥身子好了?可别耽误了明年的春闱才好。”
林贵听着这像是威胁的话,上前便蛮狠的要来拉扯她,老族长如今可不敢动林锦婳分毫,赶忙起身将林贵拉住:“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