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藤感觉到不对,卯夜也感觉到不对。但是此时已经是日出时分,从生门出来的两个人,都看见萧藤站在灵草田的旁边,发呆。
或者说,现在已经不能叫灵草田。
本来生长着大量野生彤管草的山坡,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草都被连根拔起,匍匐在地上的根系本来连成大片,此时已经被拔得一棵不剩!
沈鱼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但是卯夜面对此情此景,已经放弃了思考。
“萧藤!你为了垄断彤管草生意,竟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前辈你相信我,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狡辩无用,看招!”
“……”沈鱼真的不想管这事儿了。
微亮的晨曦中,他蹲下来仔细观察,被仓促拔掉的根系,翻出了大量新鲜泥土,到处都是断裂的匍匐根,还有散乱的叶子和未成熟的茎杆。
作案凶手似乎不太在乎彤管草是否完整,就是一门心思地全部拔掉,可见其时间紧迫!
卯夜已经动手了,门玄星阵再次变阵,这次虽然他能逃掉,但是萧藤估计要直面卯夜的怒火了。
但是沈鱼却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细节。
一些稍微深些的坑里,发现了锐器挖掘的痕迹;还有灵草田的边缘,发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凹坑。
这种凹坑他有点儿熟悉,梅宴当初和玄枭对战的时候,因为急转向,踩踏地面过于用力,会产生这样不寻常的脚印。
“师父……”
为了防止他再次表白,做到这个份上,至于吗?!
脱掉夜行衣的梅宴,已经在天地熔炉的门口。
荣富顶着一对肿眼泡来迎她,揉着惺忪睡眼“大早起的,叫什么魂儿!”
“给我用炉子。”
荣富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你又要铸剑?!”
“不,这次,我炼一个法器。”
七天之内,沈鱼的灵讯如催命符一般往梅宴身边送。
天地熔炉的主炉,闲杂人等已经清空,只有他们两个人,试炼场都已经关闭了。
荣富抹了一把汗,“你徒弟好像有急事,你真的不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是一天五六个玉简的频率也太夸张了。
“不用。”梅宴没回答,却还是看了一眼新的灵讯,和上一封一样,只写着一个时间、地点。
“三天之后,正午”……
梅宴看了看炉子里的进度,问“还差多少?”
“明天就能成型。”
“再快点。之后还要加一些配件,你也得帮我。”
“小件就不用我了吧!师妹你不对劲,你上次做法器,还是碧微小时候做的一个玩具……叫什么娃娃来着?”
“芭比娃娃。”在这种高温环境下,梅宴也暴躁起来,很不耐烦地抱怨“要不是造纸用了三天,我用得着求你?!”
在荣富鄙视的目光下,忙碌的梅宴竟然抽出一只控制炼炉的手,给徒弟回了一封灵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