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轻松,似乎不怎么在意鲁伯的态度。
“现在?”鲁伯的语气冷了下来,声调也有了罕见的上扬:“不太合适吧!”
“本来是想等晚宴以后的……”
“不,就现在。”
妮瑟直接打断了江越后面的话,似乎是发现了他推脱的本意。
见鲁伯疑惑的看向自己,妮瑟解释道:“我可不想单独和这位费男先生见面,也没时间和他聊什么天,有什么疑问还是趁着现在都问出来吧!”
“好,”江越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了:“夫人亲眼见过幽灵吗?”
“当然见过,”妮瑟毫不掩饰自己话语中对江越的鄙夷:“否则我为什么会允许你一个贱民出现在这里?”
“您不害怕吗?”
江越对妮瑟带有侮辱性质的称呼毫不在意,依旧问着一些在外人听来非常奇怪的问题。
“也许我应该让科林教教你什么叫敬畏!”
庄园夫人看向江越的眼神越发不善,显然已经被他的态度激怒了。
“这几天晚上我都会在庄园里蹲守幽灵,如果他愿意帮忙,我当然欢迎!”
无所谓的耸耸肩,江越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大变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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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庄园里唯一的马夫从他那间乌黑的房子里出来,给马车解套,然后将毛发有些成缕的驽马牵回马厩。
马蹄踩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不过被地面上的厩草减轻了声音,也让阵阵向牲口说话和叱骂的人声从马厩中传了出来。
尽管水平业余,但是埃文却对自己的能力却非常自信。
作为南瓜庄园里唯一会养马驾车的人,他经常动不动的就呵斥和抽打马匹,似乎不这样,就显示不出来自己高明的技艺和远超其他仆人的地位。
因为晚宴的事,庄园里的大部分仆从都去帮忙了,马厩外也没什么人路过。
没有观众让埃文没有了继续呵斥马匹的兴致,他无趣的将手中的马鞭挂到腰侧,打算回屋休息,结果转头后却发现有一簇微弱闪烁的蓝色火焰在马厩的角落静静的燃烧着。
“这是什么?”
一开始埃文还以为是马厩着火了,刚要叫人,却发现火团周围的厩草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仿佛上面那一簇随风摇曳的蓝色火焰只是自己的错觉。
下意识的,马夫向火团那儿靠近了两步,捡起一根半臂长短的木棍戳了过去,想知道这团颜色奇怪的火焰究竟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嘭——”
刚一碰触,火团就四散炸裂,琐碎的蓝色火星跌落在马厩的各个地方,它们仍旧没有引燃其他的东西,反而化作一道道浅蓝色的细线在地面游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扑向被吓呆的马夫。
“救……”
呼救声还没喊出口,火线就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它们就像是钻食腐肉的蛆虫一样,从埃文的七窍钻近了他的体内,干瘦的躯体几乎在瞬间就开始了膨胀。
头颅倒是没受到任何影响,在脖子因为身体的膨胀被拧断以后,就摔到了地上。
无头的躯体因为膨胀变得越发透明,到最后甚至泛起了浅浅的蓝光,他似乎还有神志,迷茫的看了一眼沾满了干草和尘土的头颅,步履迟缓的离开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