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妮瑟夫人又成幕后黑手了,你不是说她没有问题吗?”
安徒生完全没理解江越的推断逻辑,总不能因为人家表现正常就怀疑吧,虽然这听起来确实很可疑。
江越刚要解释,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他没有了继续聊天的兴致,告诫一声“小心”,就拉着男孩躲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谷堆一侧。
虽说在晚宴上表现的豪迈和大义凛然,但是江越可丝毫没有和“幽灵”刚正面的打算。
他来蹲守幽灵是为了验证一些猜测和无奈下的自保之举,那种不顾敌我实力差距偏要为不认识的庄园居民奉献生命的高尚情怀,也绝对不是江大探长这种警察局的重点提防对象所能具有的。
黑色的夜晚泛起朦胧的蓝色光彩,好像是从某种光源处传递过来。
远处某户农家的狗开始号叫,叫声拖着长音,夹杂着痛苦,似乎对什么感到恐惧。
另一只狗也开始跟着叫,越来越多的狗都叫起来,直到吹过谷堆的风中都弥漫着麦香和这种叫声。
“嘶——嘶——”
一种阴冷的嘶鸣声压过了所有的犬吠,它非常刺耳,仅仅只是听到,就让人产生了一种毒蛇在身上攀爬的错觉。
安徒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抱着腿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如果不是学者袍宽大的风格设计,本就不怎么厚实的它早就被男孩的冷汗打湿了。
嘶鸣声好像来自四面八方,远得超乎想象,如同细剑一样刺破了眼前的黑暗。
半个身子挡在安徒生身前,江越的手臂死死压住了男孩的肩膀,以免他在极端恐惧的状态下失去理智从谷堆后跑出去,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也很难让对方镇静下来,索性江越也就采取了一些强制性的手段。
几分钟以后,安徒生仍旧沉浸在自我臆想的恐惧中不可自拔,而江越已经渐渐习惯了周围的声音,甚至可以在这种氛围下集中注意力思考。
“强制性的恐惧手段?”
对于江越这种十几岁就开始在夜晚的太平间里独自解剖尸体的人来说,这种氛围绝对是小场面,可他还是在听到声音的最初阶段产生了一种“类恐惧”感——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腰肌紧绷,但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那影响这种恐惧持续时间和干扰程度的因素是什么,单纯的胆量,还是理智和思维的活跃程度,又或是像其他游戏里那样有具体的精神力和什么抗性数据?”
江越现在对“游戏”已经不是一无所知,但好多基础性的东西还是得等回归之后才能了解,毕竟他不可能在这种常识和基础设定方面询问安徒生,不然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新人的事实。
“这是幽灵出现时自然形成的,还是我在晚宴上的试探举动引起了幕后者的杀意?”
江越的脸色一如往常,只是因为刚才某种奇异效果的后遗症而显得没什么血色。
眼前的危局虽然来得突然,但他也早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这本来就不是给新手玩家安排的剧本,是他自己因为对“神秘”的追求而一头扎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