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菲尔德之魔镜的镜面上，之前将余景吞进去的血盆大嘴重新出现。

不过这次血盆大嘴没有龇牙咧嘴地笑，相反，像是在忍受着痛苦与煎熬，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裂痕还在扩大，魔镜好似终于承受不住，血盆大嘴突然吐出一道黑气，还有点点紫金色的血液，从血盆大嘴里渐洒出来。

“祖血，怎么可能！”卡尔看到紫金色的血液，神情大变，脸上肉痛的表情，犹如割肉一般纠结。

这一次，魔镜算是伤动了筋骨，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让魔镜遭遇如此重创。

吐出来的黑气逐渐化作一道人形，卡尔抬眼看去，发现那名被吞噬入幻境的人族魔法师，不仅没有如同预料般虚弱和崩溃。

相反，他脸上神采奕奕，精神状态之好，甚至犹在被吞噬进去之前，更重要的是，卡尔分明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先前没有的强烈威胁。

这个魔法师，难道和自己血毒沉睡苏醒后一样，取得了进阶？

卡尔骤然一惊，但随即摇摇头，想到：怎么可能，幻境里面，是隔绝魔法元素的梦魇空间，传承自第三代吸血鬼之祖多米尼克?切斯特菲尔德，虽然他的宝具，只继承了不足千分之一的能力，但也不是高阶魔法师可以对抗的存在。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不相信，对于传承宝具的信心，和让人迷茫的现实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卡尔不由得捂住了额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卡尔问道。

余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过去多少天了？”

“该死，不懂礼貌的愚蠢人族，现在是我在向你提问！”卡尔感觉到，余景身上的力量相比较之前，并没有太大的提升。

而且这股不存在属性的元素之力，和他见过的所有魔法师，都存在极大的差别。

真要形容，倒是和血族的力量，有点类似。

“是这种奇异的力量，让你能够挣脱魔镜的束缚吧，但是，这股力量，要转化成元素魔法，需要更长的吟唱时间，不是吗？而且，相比起从血毒沉睡中苏醒，已经恢复了全部血族之力的我，你体内的元素之力，还是释放完雷系魔法之后的状态吧？”

卡尔碧绿色带抹深紫的眼睛，似乎能够看穿魔法元素的浓郁程度，准确地判断出对手目前的状态。

全盛时期的自己，本身实力就不在高阶魔法师之下，更何况有不死之身的存在，他能够选择的战术，比魔法师多出太多。

更何况，在密封空间内，魔法师又怎么和拥有高速移动能力的吸血鬼对抗？

这么想来，眼前的魔法师，拥有挣脱宝具束缚的能力，并非完全的坏事，虽然受损严重，但只要回到诞生之地，魔镜的本源还有补充的机会。

但对抗梦魇空间的力量？

如果他卡尔能够掌握到，未来的家族评定，谁人又是他卡尔的对手？

眼神逐渐变得火热，犹如盯着最美丽的情人，卡尔脸上浮现出笑容，优雅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魔法师，作为你破坏我心爱宝贝的代价，我并不想杀死你，相反，我要将你变作魔镜的擦拭者，终生为对它犯下的罪恶而忏悔。”

“是吗？”余景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尽管他突破的过程，因为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而显得无比顺利。

但是，对于修行者而言，“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并非只是对神话故事的描述，特别是涉及到触摸天道的闭关。

也许感觉上只是眨眼的功夫，然而实际上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