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天日仰头看了看赵不怕,没有答话,他一只手托着虫子,另一只手迅速捡起身边的一块儿石片。
“噗嗤”一声,贾天日用石片划开了虫子那软红色的肚子,瞬间虫子的内脏和粘稠的血液爆了出来。
一股恶臭味儿飘来,赵不怕捂着鼻子转身又向前爬去。
“那是葬甲虫,你们没必要太害怕,只要你们不是尸体,洞里的食腐虫对你们不会太感兴趣。”陈晨说着加快了脚步。
几个人不知道爬了多久,反正最后已经爬得麻木了,动作也都已经机械化,刚开始他们还时不时地问陈晨还有多远,后来干脆一声不吭,只顾往前爬。
终于,陈晨停下了脚步,她指着一处像梯子样的石阶告诉几个人,爬上去就是她家的柴火房。
几个人跟着陈晨爬了上去,到了她家的柴火房。此时陈晨家里并没有人,几个人透过窗户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屋外却有人群和灯火。
陈晨小声告诉赵不怕,他们所在的区域是新水村的中心区,也就是第二排房的中间,这里有一小块场地,类似于小广场,是村民集合听号令的地方,现在外面发生的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也是新水村最后的集会。
赵不怕一边听陈晨讲外面将要发生的事儿一边透过窗缝向外面看。
小广场上有一块儿九根石柱围起来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坐着一个干瘦的女人,绕着石台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十几个村民从一间屋内带出十几个被封住嘴的孩子。十几个孩子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脖子上扎了红绳圈儿,干瘦的女人站起身走到孩子身旁,她用手点一个,村民就会把那个孩子带到一根石柱旁,而没有被点的孩子,村民干脆利索地用刀插进他的喉咙,而那九个被选中的孩子则被用绳子硬生生地吊死在石柱上。
赵不怕早就捂住了何夕的嘴,何夕没有叫出来,却快把赵不怕手上的肉咬了下来。
外面的村民处理完孩子的尸体后,开始散去,有三人向赵不怕所在的房间走来。
陈晨带着赵不怕他们藏到柴房。
“他们是我爷爷和爸爸妈妈。”陈晨讲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带他们走啊!”赵不怕看着陈晨。
“我说的带他们走是另外一种走!”陈晨说完示意赵不怕向柴房外看。
陈晨的爷爷和爸爸妈妈一进屋便跪在地上冲门外磕了九个响头,陈晨的爷爷磕完后站起身,他从腰里拿出菜刀砍向还跪在地上的儿子和儿媳,每个人都砍了好几刀,像切西瓜一样,血溅得到处都是。
陈晨的爸爸妈妈就那样磕头状的趴在地上,两人都只有脖子上的一层皮使脑袋还连在身体上,几乎是被断头。陈晨的爷爷扔掉菜刀,来到柴火房,此时陈晨赵不怕几人都躲在木柴堆后面,透过缝隙,他们看到了一张满身是血的老人正在找什么。
陈晨的爷爷翻动着木柴堆,就在快翻到挡在赵不怕前面的木头时,他停下了翻动的手,盯着木柴堆看,像是发现了什么,赵不怕吓得屏住了呼吸,僵持了一会儿后,陈晨的爷爷转身走向旁边的墙角。
陈晨的爷爷捡起角落里的一把柴刀,把柴刀把儿插在一个墙壁的洞里牢牢固定住,然后走到柴刀刀刃内,吸了一口气,猛地冲向前。
“砰!”一声,陈晨爷爷的脑袋掉到地上。
陈晨推开木柴走了出去,转身对赵不怕几人说道:“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这样的场景让一向嚣张跋扈的贾天日都感慨起来。
“我日你爹!”贾天日瞪着眼睛说道。
新水村此刻异常安静,陈晨带着赵不怕他们来到小广场的石台上。
“新水村的人要用死来化成地宫九星阁的封印,而九星阁护着的就是藏宝图。”陈晨冲赵不怕讲道。
“那地宫在哪儿?”赵不怕问道。
“你马上就知道了!”
陈晨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把刀,张开嘴,猛地把刀插进嘴里,血喷溅出来,陈晨瞪着眼睛倒在石台下。
此时,石台周围的九根石柱落下,石台转动了九圈儿后突然间打开,站在石台上的赵不怕、何夕、贾天日、文文掉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那一刹那,赵不怕看到了陈晨嘴里插着刀却微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