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既已回山,我这就下山去迎接,告辞了三哥!”少年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一溜烟便冲出了飞云阁。
“这孩子……”青衣文士无奈直摇头,嘴里却是暗自念叨:“名儿日渐成长,如今已逐渐成年,所幸这孩子天资聪颖,文武兼资!”
“只是名儿自小性格刚硬,此次入朝为官,怕是难以阻拦,但愿他不要尽早牵涉出昔日旧怨才是!”
“万望恩公在天之灵,庇佑孩子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
一出飞云阁,疾行奔走间,白衣少年恍如一道银光白练,止不住的闪烁挪移,数个呼吸间,便已逾越过近百丈之距,其速不可谓不快。
其时初夏,日上三竿,然而飞云寨地处危崖要塞,地势险要,终日云雾缭绕,是以危崖之上,远远望去,仍是模糊一片。
好在少年自小熟悉此处山道,加之身手敏捷不凡,不消片刻,便已穿过层层天堑,随后又度过飞云铁索,来到山腰。
此时,山中云雾渐散,阳光映来,打在少年脸上,倒颇有几分俊秀。
这白衣少年虽身为飞云寨十三当家的,然而对于自己的身世来历,却始终是一个谜团。
小时候,他时常向山寨中的几位哥哥询问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几位哥哥大都不愿多提。
有时候问得不耐烦了,哥哥们众口一词,说是他父母临终托孤,当他想要再深入打听时,几位哥哥却是再也不肯多说,任凭他哭喊打闹,只管不予理会。
以至于一十六年来,他只知自己姓莫,不知其名,想是当初他父母临终之时,情况危急,就连刚出世孩儿的名字都未曾想好,便托付给了旁人。
此后,这少年自打记事之起,索性自己便叫自己莫名。
如此这般,待他年纪稍长,于自己身世来历,便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对于此事,却是念念不忘。
……
不多时,白衣少年莫名奔下山来,沿途巡山岗哨们纷纷随之同行。
待众人行至山下,已然聚集了数百号人,可谓声势壮大,然而这数百号人手只不过是飞云寨的一小撮势力罢了。
须知,飞云寨势力极大,乃是青州、扬州与雷州交界的一处山贼土匪聚集之所,方圆数百里之内,皆是飞云寨的地盘。
而此处又是过往商客必经之路,时常行人不断,好在飞云寨自建寨之初,便传下飞云铁则:只收买路财,绝不滥伤人,如有违逆者,一律严惩之。
是以过往商客每逢行经于此,只需留下些酒肉钱财,权且意思一番,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近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飞云寨山贼们就连所谓的酒肉钱财也懒得收取,任凭商客自行给予,更别提什么谋财害命了。
原以为飞云寨大势已去,就此灭亡,殊不知,飞云寨势力却在暗中急剧扩张,数年来已经吞并了周围大大小小数十股势力,如今飞云寨山贼土匪数量更是多达十万之众。
一时间,三州境内,黑道之中,仅飞云寨一家独大。
对此,三州官府深恶痛绝,时常以剿匪为名,屡屡派兵,结果均徒劳而返。
……
此时,莫名率领数百号人已然来到山脚大道上,静候飞云寨五当家归来。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一支商队正缓缓而来……
只见整支商队共有七辆马车,每辆马车分别载着四五口大箱子,马车一路咯吱作响,显是箱中物件极多。
马车四周,有数十人各乘一骑,而那为首之人,却是一个小腹微胖,身着锦衣,留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十足是个商贾大富。
“呔!”
只见莫名咧嘴一笑,从人群中纵了出来,拦住了这支商队的去路,嘴里却是振振有词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须得向小爷我留下些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