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他周身体表,有血雾若隐若现,弥漫而出……
过不多时,一袭白衣白袍亦尽数被血雾染透,加之他此刻脸色狰狞,整个人远远看去,就浑似一个血人,模样可怖,颇为诡异。
“邹捕,这……这莫名究竟是什么情况?”一旁,负责监管此处武场的禁军早已留意多时,起初却也只道是他吃坏东西罢了,并未放在心上,此刻瞧这情形,立时骇然。
近邻武场,有一白衣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齐妙……
只见她一掌飞出,看似软绵轻飘,毫无力道可言,然而下一刻,却不容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便立时将之击落在了场外,胜负输赢,立见分晓。
突然之间,她秀眉一蹙,暗自低语:“好强烈的血气,莫非是气血丹药性所致?”
她顺着血气来源望去,便瞧见了莫名,心道原来是他……
与此同时,见他浑似血人一个,加之一脸狞色,显是痛苦万分,在这不经意间,竟心生出复杂情绪,心头更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话说在那场上苦苦煎熬的莫名,在其一旁,邹仁双指翻飞,满脸焦虑,不由急道:“你这究竟是服用了什么大补之物,怎地药性如此之强!”
他已然察觉莫名体内气血翻涌,经多次流转周身之后,却并未有丝毫平复的的迹象,不免心慌无力。
也是这时,莫名胸前有一玉佩,此刻似乎受到血气影响,正不断散发出阵阵凉意……
这玉佩是他下山前夕,柳文轩等人亲自交与他的,说是他父亲生前留下的唯一之物,务必让他妥善保管,莫名自是随身携带,并将之贴身佩戴,少有取下。
这时,莫名只觉胸口由外向内,阵阵清凉,仅片刻功夫,清凉之意迅速遍及全身,体内气血也逐渐平复,渐趋稳定,浑身痛楚亦随之消失!
“堵不如疏,疏不如导……”在其一旁,邹仁似有察觉,不免喜道:“原来你可以做到引导体内气血流动?当真神奇!”
然而好景不长,莫名全身气血在阵阵凉意的引导下,竟不断开始冲击身体两处经脉,疼痛感亦随之而来……
好在这次疼痛只限于腹部与后脊两处,疼痛感较之先前,已是不及,终究可以忍受,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痛楚难耐,险先昏迷过去……
“等等,情况似乎不太对……”邹仁说到此处,双指贴向他腹部正中,停顿了片刻,而后又贴向他背心后脊,亦是稍作停顿……
“任督二脉!”他缓缓吐道:“任脉主血,为阴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
“气血归流!”他又道:“你……你这是在冲击任督二脉!”
莫名不明所以,强忍疼痛道:“邹兄何出此言?”
“莫兄弟,恕我多言……”邹仁神色凝重道:“你武道修为未至,明劲不足,便要强行冲击任督二脉……”
“你且不妨听我一句劝,未雨绸缪虽好,只是如此一来,倘若此次冲击失败,对你任督二脉势必会造成永久性损伤,今后你明劲充足,想要再来突破武道宗师之境,那便遥遥无望了!”
在邹仁看来,只有最为顶尖的一流武者,明劲充盈,方可冲击任脉、督脉,即所谓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一代宗师!
这也是武者多年习武下来,从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过程,本无需刻意为之,一切皆是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这莫名,居然能够引导全身气血流转,只是明劲不足,时机未至,强行冲击,绝非一件益事。
莫名听他语气凝重,知他所言非虚,只是冲击这二脉与否,实非他本意,也并非他所能控制亦或是左右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自是困惑不已,自己体内这阵阵凉意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为何会促其全身气血平复稳定,在这之后又为何会引导气血冲击任督二脉?
言念及此,心头愈加困惑。
便在这时,从他体内传出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与此同时,莫名只觉胸闷异常,而后喉咙一甜,竟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竟然……竟然成功了!”邹仁难以置信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莫名苦笑摇头,实是不知。
自他服用气血丹之后,再到成功冲击任督二脉,浑身所有疼痛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便如烟消云散一般。
此时此刻,他只觉丹田之中,有暖流游走周身,整个人立时神清气爽,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