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640000文,折合成银子约640两。
这富森堡如此富丽堂皇,至少10个院落,每个院落包括主子仆人在内至少5个人,如此加起来至少50个人,小生猜想实际人数远远不止这些。
住在这富森堡的都是锦衣玉食的贵人,平均年消费就不用小生估算了,这剩下的640两银子投到这富森堡中便如同泥牛入海。”
娄庄主依旧低头认真拨拉着算珠,噼啪声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关新妍注意到,娄庄主算盘上打的数字并不是自己报的数字,他在认真核算每项出入。
良久后,忽听“咔哒”一声响,所有算珠回到了原位。
娄庄主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后软倒在轮椅靠背上。
关新妍再次开口说:
“小生再算算从事盐务之利,若是按每亩粮田400文的价格将粮田卖掉,便可得800000文,……”
“闭嘴!”娄庄主忽然坐起身,双目愤恨瞪着关新妍,“这田不会卖,就算是让它荒在那里老夫也不会卖。”
“那娄庄主可有算过每年要往这富森堡里搭多少钱?如果将那些粮田卖掉换成交引券贩盐的话,每年至少可赢利两万两银子。”
“搭进再多银子也不卖!”娄庄主固执声言。
关新妍静默片刻后,说道:
“娄庄主可知富田山庄的开销?不说别的,单说娄少庄主日常活动开销吧,他在外有许多官场上、生意场上的朋友,随便摆桌筵席就得花去三、五百两银子。
富山山庄家大业大,亲戚朋友满天下,娄少庄主又是极慷慨之人,这送礼、贺表、聚友,哪样不要花银子。
不说远的亲朋好友,就近的每天至少也得赶三、五个场子吧,每场少不得出五十两银子吧,如此算来,每天还未开门做生意,就得花出去一佰五到二佰五的银两。
做生意没有风调雨顺的,经常要这里找补,那里荒欠,还要打点各个官道,必须要保证足够的流动资金,产业越多越大,流动资金也必须足够多,若其中一个产业链条受影响,其它产业链也会受牵制。
娄庄主想想,富田山庄名下有多少产业,得备多少流动资金?
还有,娄少庄主尚未娶妻,如果娶回个聚宝盆尚可,可倘若娶了个家境复杂的,免不了要四处打点,还要担负起另一个大家族的荣辱兴衰,这些都是潜在风险。
生意人讲究未雨绸缪,生意人最怕的就是资金周转不灵,只有准备了充足大量的资金才有底气去应对未来的风险。
前段时,官府刚刚放宽对私盐销售管制,大批商人挤破头去争取交引券却求而不得,娄少庄主有门路有人情,尚需更多的资金争取更多的交引券获取更大的利益。
将这利薄的粮田卖掉便有了更多的资金,将来赚到了钱以后随时可以将卖出去的粮田再买回来。
官府对盐商管制时紧时松,娄少庄主倘若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会叫别的商人捡了机遇垄断盐务,那将来娄少庄主再想从事盐务就没这么顺当了,且到时盐利大都被巨头大鄂分走,散盐商无多少利可图。
娄少庄主是生意人,自然明白机遇对生意人来说,往往可遇不可求,所以,娄庄主当明白,眼下卖掉这富田山庄的粮田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