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对关新妍的话未作回应,继道:
“在下还打听到一则消息,靖王要遣散一众妻妾。依我对靖王的了解,他极憎恶背叛,大官人从穹牢出逃,他不但未大张旗鼓寻拿你,反遣散家室为你的出走寻了个合当理由。
他本意要将我格杀勿论,如今却给我安了个不大不的罪名并招安,显然,他这是投鼠忌器。
这些均显示,大官人在靖王心中有特殊地位,他既暗中拿你却又在暗中保护你。”
“你要拿我与他做交易吗?”关新妍平静声问。
崔敏神情一暗,眉头略沉,“我在大官人心目中竟是这等不折手段的人吗?”
“若先生不意将我推送出去,往后,请就事论事,不要再靖王对我有特殊之情,狼对羊、猫对老鼠皆有特殊之情。
我从靖王手里死里逃生不是为了再让他抓回去受他凌虐。”
看着目光清冷的关新妍,崔敏明白自己多虑了,当下肃声道:“在下明白了!”
片刻后,关新妍缓声:“至于如何躲避排查,我已有计策,稍后再与先生细吧。”
崔敏抬眼见关新妍神思略疲倦,脸色微泛白,忧声道:
“大官人重伤未愈,不应太过劳累,让莲扶你回房休息吧?”
“不必,”关新妍摆摆手,软声:“回院不过几步脚程,不劳烦旁人。”关新妍完话未等崔敏再有声言转身飘然离去。
带赡躯体容易疲累,关新妍未曾想自己囫囵往床上一倒竟睡了两个时辰,再睁开眼时已是午时,莺莺见关新妍醒来立即上前侍候梳妆。
关新妍从梳妆台铜镜里见莺莺一脸沉郁,轻声问:“怎么一脸苦瓜相?”
莺莺神情一恍,从自已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着铜镜里主子询问的神情,心情一沉,满面无奈解释道:
“早上奴要生火造饭,被先生拦阻,先生,这所宅院在外人眼中是座无人居住的空院子,倘若厨房有炊烟升起,会引起周边人注意。
这往后,煎药、造饭皆不得便,公子的伤如何好得快啊?!”
“原来你是在愁这个。”
瞧着一脸平淡的主子,莺莺好奇问道:“公子难道不担心么?”转念一想,忽面露喜色,“莫非公子早有打算?”
关新妍未作答,转过身看着莺莺平静声道:
“将来你也是要主家的人,要成为底下一众饶主心骨,要处理各种纷杂状况,哪怕身旁有人辅助,你纵不能听风便是雨,得有自己的智计。
好好想想,对于眼前这种情况,你能拿出什么谋略来。”
闻言,莺莺的脸瞬间愁苦成包子。
“好好琢磨,一边琢磨一边往前边去,将先生和莲都叫到厅上,我有要事要。”关新妍柔声细语的同时站起身,两手扳着莺莺的肩膀,将她调个方向,朝着门推了一程。
莺莺乖乖步出门外,聚精会神绞尽脑汁,穷思竭虑,包子褶越旋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