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光凉凉瞥了他一眼,“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秦修脚步一顿,只当没听见。
他双手撑着桌上探头,见她穿戴的整整齐齐,眉梢一喜。“果然听话等我呢!”连那个碍事的丫头也被打发了。
“有时候我真想问你一句,这种时候你怎么这么悠闲。”
“这种时候怎么了?”
“圣上为何要让我大哥入朝为官,你会不知道?”季晴光合上账本,盯着面前一副泰山崩于前脸色不变之人。“自打诸位殿下成年,朝堂上关于立嫡还是立长的争议不断,几位殿下也生出别的心思。圣上能不忧虑?他急需要信得过的人替他办事,左右周旋,现在身上算是没有功夫对付弋阳王府,然而待他整顿了别有居心之人,弋阳王府大难可就临头了。所以,此时不该是你出手的最佳时机吗?”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秦修指着季晴光半晌没说话,他直起身子,烛光晕染着书桌后坐着的季晴光,如梦似幻,一切都不真切。
“说吧你们又在谋划什么。”季晴光出声,拉回秦修的思绪,他满不在意道。“嘁,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季晴光眉尖若蹙,想了想道。“这是大哥的意思?”
“杀父之仇、夺位只恨、家人流离之痛,若轻易放过岂非太便宜他了。当年幸亏父亲因为求娶母亲放弃了那个位置,要不然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照样能下去手,遑论其他。”
“可圣上仍然疑心。”
“皇祖父共八子如今只剩陛下和我父亲,一是因为皇祖母、二是忧心北境起兵、三是怕引起众怒。他可以不在乎皇祖母,也可以不惧怕北境,但唯有最后一点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他要所有人念着他的好,他要抹去任何威胁到的人或事,所以他要做个十全十美的局,叫我们自己跳进去。他造孽太多,报应全在孩子身上,能长大成人的孩子只有寥寥几人,但凡是个女儿更是腹死胎中。”
秦修说话时季晴光一直看他,不想错过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她没想到秦修会跟她说这些事情。“其实你也不用告诉我的。”
秦修垂下眼眸,只留一点点光华。“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季晴光紧紧抿着的唇放下,心情有些奇怪,但是感觉不赖。“你找我到底做什么。”
“差点忘了正事。”秦修拍了下脑门,然后牵着季晴光的手,走到窗前抱着她飞了出去。
暗卫准备跟上却被无尘等人拦下,“金鹰莫急。”
金鹰摩挲着手里的剑,没好气道。“作何!”
“我家主子和季小姐花前月下的,你跟去做什么,我们就在这守着,放心依我家主子的能力绝对不叫季小姐有事。”无涯搭着金鹰的肩膀,这段时间来往密切,他觉得他们还是蛮熟悉的,不过这都是他的想法,人金鹰丝毫不领情。“行了吧,我看真动起手来,你家主子还不一定是我家小姐的随后。”
无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知道他这是实话。季晴光武功如何他们不是不知道,最关键的还是杏花碧影针。若对方一个美人计叫自个主子没了防备,那真是完蛋了,上次不就是这样中招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说金鹰你就这么听季小姐的话啊。”
“那你为何要听秦世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