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这天下敢和当今圣上讨价还价的,也就只有秦修了,看来秦世子在圣上心里果然不同凡响。
秦修摸着下巴想,如今已经是六月,也就四个月时间,惠帝敢说这个日子那就表示他打算暂时留着皇后,只要不耽搁他成亲就行了。
“满意满意,皇伯父成日忧国忧民,还要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情,真是辛苦了,皇伯父你看日子都选了,不如我们一同把赐婚的圣旨也下了?免得那个不长眼的抢先一步,定了我的娘子,到时候皇伯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也就是你敢和朕提条件,还提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惠帝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真是没生气,他的几个儿子都过于刻板,将他看做高高在上的君王,从未有一人如同对待父亲那样撒娇,提各种无理的要求,也就是秦修了,这也是他看重秦修的缘故。
有时候他想,若是秦修给自己当儿子就好了,不过他一想到秦修混不吝的性子,便有些头疼,这样的儿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制得住的。
秦修得了准话,就守在一旁看惠帝吩咐人起草圣旨,他也没让公公传话,自个拿了圣旨就往季家赶。
拟旨的翰林院士低头暗暗吃惊,由古至今还真没几个人入宫请旨后自己带走颁旨的,圣上对秦世子的恩宠一到这种地步了吗?
看来众人所说,得罪谁也别得罪秦世子这话果然明智,往后他可要离秦修远些,再远些。
而与秦修同行的秦臻,用完了便丢在一旁不理,近日惠帝心情一直不好,今儿难得笑出了声。
他伸手搭着秦臻的肩膀,看他一脸黑沉,越发眉开眼笑。“人家都说儿子是来讨债的,如今朕才是知道这话不假。”
“臭小子,现在都学会过河拆桥了。”秦臻没好气道,他和惠帝是同胞兄弟,知道惠帝生性凉薄、好疑,早在去北境国之时卸下兵权,一心一意做个闲散王爷。
说来先帝十几个儿子,除了他能有几个安好无虞的活着,他能安身立命,享尽荣宠。一方面是因为太后,一方面是忌惮北境,而他何尝没有防备这位九五之尊的动向。只要这层窗户纸一日不挑破,他就做个安分的弟弟,而他也是个关爱的兄长。
“莫伤心,你正好进宫了,陪朕下会儿棋。”
秦臻略一拱手,“臣弟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秦修拿了圣旨出宫,马不停蹄的就赶往季家,他心情大好,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马上季晴光就是他的妻子,弋阳王府的世子妃。
今日正好季云扬休沐,古乐听了就陪着季晴容回家,众人围在一处说话。而今季晴容已经有七个月身孕,肚子圆滚滚的如同西瓜一样,季晴光好奇的盯着季晴容的肚子,正想开口问她能不能摸一摸,突然过来个面带喜色的小丫头对着谢氏行了礼。“夫人,弋阳王世子过来了,说是代圣上传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