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妃换完衣服,我们就过去。”
“是。”说罢,她便离开了。
“换好了。”
脚踩平头小花金薄覆云锦履,轻步生莲。柔软的黑色腰带缠绕出了曲线优美的胸腰,臀部处的衣料设计了拉紧的细节,衬出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姿,诱惑的魅力迫使在场之人不禁浮想联翩。衣领微开,肌肤细致白净,线条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深衣本就有雍容华贵之气质,现却与孟惊鸿自然天成的俏生灵气莫名浑然一体,让人眼前一亮,别有一番韶华韵味。
景差怔了一下,收敛好眼中的惊喜之色,朝孟惊鸿伸出右手:“来。”
她微微皱眉,抿着嘴唇,极不情愿地把手搭上去。
真是便宜他了!
景差尽将她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弯眼微笑。
两人携手出了月碎楼,芍药跟在他们的两米之外,穿过一条曲水长廊,走过一座白石拱桥。
孟惊鸿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我等会是不是要奉茶?”
“不用,我们家很随意的。”景差牵着她的手,心情甚好。
“幸好幸好。”她舒了一口气。
从小在青山村长大的她,那里民风淳朴,礼节简单,自由自在,完全不会像那些王家国戚对待自家女子那样,有笑不露齿,食不出声,说如蚁音之类的硬性要求。虽然孟度也教过她基本礼仪,但是仅仅也止于见到长辈要打招呼、做错事要说对不起、麻烦到别人要说声打扰了尔尔……为人之妇的规矩她可是什么都不懂的。
离前厅不远之处,他们就看见那门口站着一位妇人,伸长了脖子,往他们的方向正在翘首盼望着,一副灼心急急的模样。
还差五米就到前厅了。妇人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迈着小步,迎了上去。
“娘,你急什么?”景差一脸好笑。
孟惊鸿见眼前这人,约莫五旬,四月份依然披着柳绿翠花的薄狐裘,应是怕冷之人。她还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妇人作为王府老夫人,不应该气质高贵的吗?可她满身的世俗朴实气息。而且,母子俩的容貌未有半点相似。
而后突然想起,先前,她在不歇酒楼里的一些耳闻。
景差的亲生母亲景氏,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便去世了。景氏在临终之前,将年少的儿子托付给奶娘王氏,应该是这位妇人。可以说,王氏是景差的第二位母亲,他唤她一声娘,也是天经地义的。
王氏见孟惊鸿眼角露出疲态,便关心问道:“昨晚可是没睡好?”
还没等她回答,王氏就指着景差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新婚之夜,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家夫人。”
“……”孟惊鸿的嘴角不禁僵硬地抽了抽。
“惊鸿平时有锻炼的习惯,身体恢复能力是极佳的,你无需忧心了。”景差一本正经地道。
孟惊鸿:“……”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谎话也可说得如此流畅?!真乃厚颜无耻之徒!
景差耸耸肩,一脸‘嘴巴是我的,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