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缓缓落下,文韵坊绯红的气氛再度被游客点燃,灯笼挂红成片成片,天色入夜,各种声音也沸腾了起来。曲儿,笑,叽叽喳喳的闹,某个楼子得了有点文采的公子,一首词作出来,引得众姑娘纷纷较好,都想讨一首词写在自己身上,以后吹嘘时至少要有个说头,身价和名气多多少少可以涨上一点。
这年代,娱乐活动极度匮乏,也就这样了……
“今日奏曲:奴吟,枉凝眉,卷珠帘?今儿个居然有新曲了??”当曾布赵恒带着四个好友前来之时,第一眼便发现今日有了新曲,心痒难耐,忙拉着好友就要入内。
“挨等等,这个楼票三两是什么意思?”好友王殊一把拉过急忙的两人,指了指另外一张告示,疑惑问到。
“恩?涨价了?”赵恒这才发现了情况。
没错,宁贤提前结束了开张期,直接把价格提了起来,而相对应的,便是教会了唐婉奴一首新曲儿,也是他个人比较喜欢的卷珠帘。
比起枉凝眉,卷珠帘的唱调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单古琴演奏的话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学的东西,以唐婉奴如今的水平半天时间也就差不多学会了。
“三两便三两,你们快进来,别耽搁了听新曲。”
三两而已,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笔重款,但对曾凡来说可在接受范围之内。他更关心的是这首卷珠帘。
“曾布,我们可不比你的家世,三两银钱可不是小数,虽然咱也拿的出这银子,可值不值又得两说了。”张熹有点不悦了,三两银子可是他好几天的花销,他还指望添一点钱找个好姑娘共度良宵,这为了听曲儿就掏这些个银子,说实话,有点心疼。
“值不值得进去就知道了,别忘了,咱们可作赌了二十两。”赵恒可等着和曾布拿到这二十两好好庆祝一番呢。
想了好一会儿,见来都来了,又加上曾布和赵恒这架势,剩下的五人索性把心一横,“罢了,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曲儿,什么样的姑娘把你两迷成这样。”
商议完后,七人便结队入楼。
而萧文清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同宁贤喝茶聊事好半天了。
“文清兄,你倒是来的早啊。见过掌柜的。”曾布进来后看到熟人,直接招呼道。
“文清兄?”其他之人听到这个称呼,顿时一惊道:“莫不是那杭州文书人萧文清?”
“正是。”曾布颇为自豪的应道。
“这……”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碰到萧文清,更没想到他也入了这儿,难道说这曲儿真这么好听?
“曾兄,你带友人过来了?”萧文清放下茶杯,起身抱拳说道。
“是啊,满庭芳的曲儿听了一天便都惦记着,茶饭不思。掌柜的,等的我苦啊。”曾布打趣说道。
因为满庭芳的开门时间是晚上亥时,也就是晚上9点到11点,这个点别的楼子早就水深火热了,可偏偏它这才刚开始,确实等的人心急。
宁贤对于这点也没办法,现在就一个唐婉奴,只能等以后人多了再更改开张时间。
一番寒暄过后,茶香一起,顿时气氛也起来了,大多都围着萧文清和宁贤转悠,再就是疑惑这么大一个青楼,居然就一个奏曲姑娘,不免觉得荒诞。
等了约莫好一会儿,唐婉奴这才戴着白纱笠,换了一身长红丝绸袍从三楼沿着腾云梯缓缓步入了正堂的红绸台上,端坐在古琴之前,开始奏曲了。
当奴吟声一起,众人都不再说话,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