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贤看了唐婉奴一眼，制止了她的说话，将这份善意递交给了唐婉奴。

千恩万谢过后，时间也来到了亥时，差不多准备准备要开始营业了。

大门一开，来的人不少，萧文清意外的第一次缺席，可能是有什么事吧。倒是周文游带着一大帮子人来，让宁贤颇为侧目。

居然给自己带生意来了，宁贤想了想，决定还是上前打个招呼。

不说一笑泯恩仇这种装逼话，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既然周文游给了面子，宁贤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

只是那天的气肯定是要出的。

“周先生？难得啊，这是你第三次踏入青楼了吧。满庭芳能得到周先生的喜爱，荣幸之至。”故意揶揄了一句，后面那话还是表明宁贤是讲客气的。不是要跟你闹事。

周文游没料到宁贤会来恭迎，只是这话还有些秃噜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免有些脸红道：“宁公子这满庭芳确实不同于其它青楼，是周某那日唐突了，宁公子勿怪。”

“非也，来者皆客，往事就不提了，请坐。”宁贤招呼着周文游及他带来的几位好友坐下，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坊主，这位就是满庭芳的掌柜？”

大多第一次看到宁贤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惊讶，一个年纪轻轻，书生模样的人居然会经营一家青楼，这本就是怪异之事。

“恩，便是他，这满庭芳的曲调都是他自己所作。”

众人知道周文游肯定不会骗他们，但还是有些不信，毕竟年龄摆在那，如此年轻的人，还是男子，大多都在科考功名或者习题读书，可没谁听说会钻研曲调的。就是有，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文师师从进门开始一言未发，听完周文游的话后一路看着宁贤，眼神有些闪烁，不知想的是啥。

人来的差不多了，宁贤拍了拍巴掌，唐婉奴一身盛装和哑儿两人从三楼而下，端坐在红绸台正中。

每当她一出现，众人便知唱曲要开始了，纷纷停下言语，等待着曲调的开始。

枉凝眉如今成了开场曲，当那哀怨的调子脱口而出时，全场安静了。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相对而接的词调缓缓道出了人儿的无奈，彼此相恋不可见的痛苦。

每个人，每一次听枉凝眉，都有不同的感受以及心境，周文游想起了江宁那负了自己的青楼女子，现在回想起来，他突然有种解脱，或者说放下的感觉。

一首明明相爱不相见的哀曲，居然能让他听出解脱的感受，周文游不得不感叹此曲甚妙。

而不同于周文游的翻唱，唐婉奴这个“原唱”所出的感觉是他所比不上的，几个教坊的先生都已经听得如痴如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