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天边传来隆隆的雷声,墨黑的雨云沉沉压了下来,李哥燃起涂满松油的火把在前方带路,待他们走出密林时豆大的雨点已经密密匝匝砸下来。
烈曜阳脱下外袍罩在若瑾头上为她挡雨,他右臂半揽着她的纤腰,自己却在暴露在雨中。
“这件衣袍甚是宽大可以遮住我们两个人的。”若瑾怕他淋雨慌忙扯过一角衣袍试图为他遮挡。
忽然一阵轻微的“嗤嗤”声向若瑾的后心袭来,雨声嘈杂这细微的响动本不易察觉,但烈曜阳是何等人物,他瞬间抖开衣袍,那衣袍迎风鼓起如一块铁板一般护住若瑾后背,“叮叮叮”撞击声不绝于耳,衣袍气势一泄,跌落泥中。
烈曜阳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剑--昆吾剑,他缓缓挥剑,划过连珠般的雨帘,雨中仿若徒然生出一道光壁,雨滴击于光壁之上四散飞溅......
雨浇灭了火把,四周黑黢黢一片,只有他的剑芒白如霜雪。此时若瑾也拔出乌晶剑,两柄剑光芒交映偶尔还发出铮铮剑鸣,似在警告那女子莫要再次偷袭。
烈曜阳警觉地四下张望,投射暗器之人再未显身,树林里只留下一声幽幽的叹息,那叹息声夹杂在雨声里模糊不可辨,但烈曜阳仍能辨出是白日里那女子的声音。
叹息声渐渐细微不可闻,想来是那女子离远了。
暴雨嘎然而止,四周恢复一片静谧。烈曜阳仔细查看衣袍,只见五六片柳叶缀在袍袖间,“飞花摘叶,那女子内力竟如此强劲,能以柳叶为刀!”他沉吟片刻,“可是她为何独独袭击你呢?”
“莫非是因为我偷放异香惹恼了她?”若瑾蹙眉回道。
“我们当时藏身于隔间,她怎知是你放的异香?”
“我也不知道”若瑾耸耸肩。
“雨停了”李文叫了一声。
若瑾接过烈曜阳手中的衣袍,正想说我回去给你洗干净,徒然觉得手中一轻,再看时,那衣袍居然干爽轻软,哪里还有半点水渍。
她很是惊恐,紧紧拽住烈曜阳的手臂。
李文和杜立慌忙点燃火把,跳跃的火焰下周围清晰可辨,“这里怎么没有湿?像是没下过一滴雨。”
若瑾心道莫非那女子是妖?方才她是施了幻术?
之前听闻银锭子化为莲瓣,她便猜测那女子可能是妖。如今这一切都昭示了那女子就是妖,而且是个擅长施幻的妖。自己被她的幻术所迷,可见那妖的修为极其高超。
“可是她为何要袭击我呢?而且一击不中立即退去,离开时还发出一声叹息......”若瑾思虑再三也苦无所解,只能心乱如麻地下山去。
一路上烈曜阳一直轻轻揽着她的腰,似乎很是担心那女子会再次偷袭。只是那女子一击不中还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天虞山遇险令烈曜阳颇为心悸,他向来行事果绝,又自负武功高强,很少考虑个人安危,但此时他心系若瑾一切就不同了。
昨夜听闻若瑾欲独自一人闯宫盗药,他惊愕不已,心底却涌上一丝甜蜜和惆怅,这个小丫头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她想阻止自己一起去?
他抚了抚额,右臂使力揽得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