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把小屋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京墨竟然没有显示出特别特别的惊讶。
“怎么了,急哄哄的叫我来。”
京墨看见她们不惊讶,月溪看见京墨可是惊讶好奇的不行。
所有人都在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只有悠然看上去淡定的不得了:“来了就进来吧。”
京墨再一次看了看一屋子人:“你这屋现在连个鸟都进不去了吧。”
悠然:…………
结果还是到屋里说了,悠然拉着京墨简明扼要的讲了刚刚遇到那几个孩子的事情,京墨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直到悠然讲完。
京墨在莲花峰主要负责所有习武十年以下的弟子,所以对这几个孩子还是有些印象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几个孩子。”
京墨嬉笑神情尽散:“此处处理这件事情未免太不严肃,跟我去我那里吧。”
悠然表示同意,但转头对月溪说:“你们就不要去了。”
月溪当然拒绝,悠然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般若盯着自己,被那个眼神一瞪,悠然瞬间叹了口气,无奈投降。
“大家都是大人了,想去的就去,不想去的就不去,明矾赵沂和乔禾三个孩子就不要去了。”月溪也知道悠然担心的是啥。
大概分为陈贡‘月溪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的理论和靳鹰‘有热闹不看王八蛋,惩罚批评什么的老子完全没在怕的好么’的思想,除了被强制留下的云帆三人,其他人毫无意外的一个不差。
云帆皱着眉,看着赵沂气鼓鼓的脸。
“想去?”
赵沂点了点头:“这种时候愈发嫌弃自己,为什么这么小这么弱。”
云帆思考了一会,走到悠然身边:“李师姐,请带我和赵师弟一起去吧。”
对于带不带着两个孩子去的问题,悠然的看法一直都是爱去不去的,但是月溪出于保护的心理,留这两个孩子在屋子里的心情她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只是看着云帆清澈的眼睛,心底的某一种东西被唤醒了。
“月溪,云师弟和赵师弟也一起去吧。”
月溪看着悠然,悠然难得没笑着和她说话:“什么时候仗义执言、是非分明变成了需要畏畏缩缩的错事了?现在让他们学会趋利避害真的就是好事吗,江湖儿女的气节呢。”
月溪知道自己说不过悠然,但是还是很担心,怒气冲冲去揪着这件事情去评理,那位盟主若是大公无私一碗水端的平到好,若是和自己一样护犊子的,那他们这些怒气冲冲要罚人家孩子的人可不就容易拉仇恨……
武林盟主的仇恨啊,这么好拉么
但是悠然下面的话,让她彻底没了脾气。
“而且这几个孩子也就比你小几岁而已,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决定对他们来说就是对的呢。”
………………
月溪觉得自己恍惚之间又听见了般若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人看起来是对你好,本意也确实是对你好,但那都不是真的对你好。】
叹了口气,自己确实没什么立场硬性要求赵沂和云帆听自己的,连赵沂其实都没必要听自己的,何况云帆。
而两个孩子处于礼貌的尊重,反而让自己越来越管着他们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月溪就同意了赵沂和云帆的想法,至于乔禾就交给秦逍遥了。
听了悠然的话不经意的摸了摸下巴的秦逍遥似乎也同意了悠然的想法,没有继续看着乔禾不许跟着去了。
好嘛,这下子全齐了。
但是京墨说去她那儿也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走到自己屋子的路上随手抓了个徒弟吩咐他去叫一个殊倾的人。
月溪想,这大概是那个大孩子名字吧,还挺好听的。
但其实不是的…
“殊倾见过师姐。”
那孩子不是自己刚刚见过的那一对熊孩子里面的任何一个,竟是个和云帆他们年纪相仿、气质更加淡漠的冷面少年。
京墨冲他满意的点点头:“你管的那几个孩子,今天下午在做什么呢。”
美少年先是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回答:“不知所踪,没有去读书。”
京墨语气更重了一些:“那么作为负责他们的师兄,你为什么没有去寻他们或者是来向我报告呢。”
美少年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
京墨叹了口气,简短的和殊倾说了一下下午被月溪他们看到的事,美少年越听脸上阴霾越重。
月溪似乎能看见他脸上写着的大大的麻烦二字。
以及时不时投过来的、能杀人的眼神。
敢情您就是嫌麻烦啊……
殊倾叹了口气,他也觉得这几个小孩子顽劣不好归束甚至麻烦的自己想要揪过来打一顿,但总归是自己带的孩子,也只能护着了。
“徒儿会回去管束的。”
京墨一听这模糊其辞的说法,就知道这个极度护短的徒儿虽然嘴里说着麻烦厌恶,但是心里还是打算包庇一下的。
“不必了,你把他们几个悉数给我带过来,我会亲自处理他们的。”
京墨也强硬了起来。
殊倾的眉毛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好看的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没反抗,规矩的去揪人了。
不得不说这美少年的效率月溪是真心佩服,话不多说,但是行动起来竟然没到一炷香时间,基本上今天看见的那几个孩子就都乖乖的站在哪儿了。
京墨冷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悠然。
悠然确认了一下,朝京墨点了点头。
“看来就是你们几个了,殊倾你来说,应该怎么处理。”
京墨是惜才的,殊倾天纵英才少年时期就已经颇负盛名,不足之处便是有些冷面不讨喜,让他接触几个活泼调皮的孩子是为了磨他的性子,可这孩子极护短,一直没怎么真的惩罚这几个顽劣的,这才被悠然撞上。
所以这也算是明摆着给殊倾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殊倾心里领情,知道京墨是为了他好,但是却没有顺着京墨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