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友善的嫂夫人，确实难缠。”

满月又凑近了些“不过，姑娘以后还是让满月跟着你吧。不然看别人送你回来我担心。”

“是不是傻。二公子又不是别人，这是他家。再说了，以我这种情况，待在他身边是再安全不过的了。”说完，苏离才又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对满月说了什么。

“你看，他这不是已经走了吗。好满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答应你今后都和你一起出没，怎么样？”

满月这才露出笑容。

初八，春祭。

穿好外袍，苏离感觉自己又重了几斤。

这种衣服真的太考验人的耐力了。她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华而不实。

虽然是深色的衣服，也许是为了显得庄重，布料却明显厚实了许多。

这样一来，衬得苏离原本的冷白皮肤更白了。苏离拿来白夫人送的胭脂遮了遮，这才提了气色。

与白家人一同出门，各人都穿着这种深色的礼服，顿时有了庄重的气氛。

“不如我们说，不慎丢失了帖子。那样就可以免了去春祭，顺理成章。怎么样？”

苏离还是不死心，又一遍问起。

“母亲早就想到了我会这般推辞，所以昨夜才送来。今日遗落，如何说得过去？”

“原来你早知道推辞不了？”

“嗯。”

“那你还故意让我白期待那么久？”

“也不是。谁说进了皇宫，就不能透气了呢。”

白落衡眼中放光。苏离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没有再追问。

到了宫门外，便不能再坐自家的马车。递了帖子，进去后，有专门的宫内轿撵来接各路贵人。

“镇国将军府，到。”宫中内侍随报。

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大家都想见识那位，自小被养在外面的二公子。见到真人后，有些失望——

将军府果然不会出无用之人。

这二公子不但没有传闻中的弱不禁风，乡野村夫的外表，反而比这清和多数的公子都要强些。

“衡儿，阿离。你们两先随我去拜见皇后娘娘。”

至皇后处，眼前的繁华令人咋舌。

苏离第一次进宫，就直奔这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实在觉得自己有些幸运。

行过礼，皇后便遣走了身边的随侍。只留苏离他们一行人。

“静殊，你可算来了。我都有快半年没有同你说话了，这宫中实在无聊至极。”

“娘娘，您收敛些。位居中宫，你得做好表率。”

“这又没别人。况且在旁人面前，我并不会这样。”

直接称呼闺名，看来皇后与白夫人关系不一般。先前苏离只知道白夫人陈静殊是潇湘亭主，想不到与皇后私交甚好。

“让我看看。”

皇后走近打量这些一对。

“没见过的，这便是衡儿了。”

“娘娘金安。在下正是母亲次子。”

“好，好极了。如今长大成人了，才见你第一面，真是惭愧。”

“娘娘真是言重了，落衡何至于此让您如此。”

“我一见你就喜欢。还有，你身边这位定是你新娶的娘子了。果然是般配的。”

皇后直接将自己手腕上戴的金玉镯卸了下来，递到苏离手中。

“这便是我的见面礼了。”

这位皇后的路数实在令苏离意外。她都已经做好了各种虚假寒暄，刻意夸捧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这位皇后娘娘竟然如此真性情。

“多谢娘娘厚爱。娘娘果然如母亲所说的一般，真情实感。”

白落衡与苏离退出殿中，苏离还在刚刚的漩涡中没有出来。

“皇后娘娘少年时便与母亲是闺中密友，喜欢我们也不稀奇。”

“久居深宫，还能保持这样的感情真是不容易。”

“母亲有通行令，进出并不费力。只是近些时候为了我操劳，没时间进出中宫。”

“你怎么如此清楚？”

苏离像是抓住了什么，狐疑地追问。

“我以前不在清和，以前不懂的事，到了这里什么都要学的。这种关系弄清楚，都是属于基本功课。”

“既然你那么聪明，怎么还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按你这么说哪些书本你早该背熟了。”苏离有些想看好戏。

“都说了，以前没有学过的，现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