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医师回到医馆,那医师直接带他们两去了楼上。在这种医馆,坐诊的医师确实会有自己的房间,可这也确实属于私人地带。这医师看来当真是个良医,对待病人尽心竭力。
一进门,满月便心中有了些底。这医师怕不仅仅是这医馆的常驻医,就这规格,怎么也得是半个老板才对。满月这才发现,他并没有带旁人去他的房间,而且去了一间药房。说来也奇怪,这药房里头不是晒干的草药的味道,而是飘散着一股奇香。那医师走向那面巨大的药柜,在前头熟练地翻找,只见他掏出的皆是一粒粒的药丸,随后用小瓷瓶装着递给满月。
“此药服用时,取一粒,用水化开即可。稍后我再去给你开一方子,你可去药铺抓了来,配合服用。对了,药丸要在其他药之后服用,切记。”医师耐心地交代着。清风环顾这药房许久,只觉得这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他又问起医师:“医师可是这医馆的负责人?”“说不上负责人,只是与馆主交好罢了。”清风却疑道:“这回春堂可是清和有名的医馆,能得馆主赏识,看来医师当真是有妙手回春之能了?”“不敢当。”医师谦虚道。
拿到药丸与药方,满月感谢了医师一番,又递付了诊金。
“现下你可以同我说了吧。”出了门,清风又问起满月。“不可说,你也莫要听了。”满月还是不愿提起。毕竟这样的事,还是不便说出去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越是这样,就越是代表这事非同小可。若你不言明,我也可以知道的。”满月顿了顿,他说的亦没有错,若他有心,总是会知道的。满月一路走回去一路同清风说了今日事的前因后果。
“姑娘说了,即使那二公子不纳这个侍女,日后也会有别的妾室。你说,这都是我家姑娘应该承受的吗?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成亲呢?连一个人都不能完整属于自己。为什么又凭什么?”满月不断发问,脑袋中总是想着许多问题。清风闻言,叹息道:“若是两情相悦两心相惜,或许会有不同。若是一开始……”还未说完,满月就截断了他的话,“罢了罢了,清风,没有若是。我之前也以为……可是已经是这样了。清风,我建议倘若你真的为了你家公子好,今日我同你讲的,你回去后一个字也不能吐露。因为即使言公子知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他更加着急我家姑娘的处境,岂不是又白白拉了一人下水?”清风思虑后点头道:“我知道,我不说。”
待满月回到房中,见姑娘已经坐了起来。见到自己回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姑娘怎么这样坐着,快些躺着,莫要再着凉了。”满月把东西都放下,随即赶着去数落姑娘。
“我好了,我不冷了。”苏离直言道。满月又摸摸她前额,确实已经恢复了正常。“满月,你把雪球葬了吗?”“嗯嗯,已经葬了。”“那你,还记得葬在哪里吗?”满月坐在床沿,看着姑娘眼睛。她眼圈微红,或许是因为揉过,或许是因为哭过。不管是那种,都让满月觉得难受。“放心吧姑娘,我听了你的话,把它放在了显眼前的地方,我当然记得。”“那便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