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
衣衫不整的月颜不忍心就这样放走这个能带给她一生荣华富贵与无上荣宠的男人,慌忙向下扯了扯胸前的纱裙,也顾不得欲擒故纵的伎俩即使是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也要让自己早日为这男子破身
谁知清醒的敖阡似乎格外厌恶她的触碰。死死地咬紧下唇,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想更进一步,他都会突然清醒一般转身离去
自从去年征战回来,敖阡夜夜都会召集乐师舞姬来这永乐殿,自己却喝个酩酊大醉,一年的时间她都没能成功走进紫薇殿,不知为何她从他的眼里总能看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自古帝王无心,难道敖阡的心里真的住了什么人?
气恼的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衫,不去看底下讥笑她的女人们,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些人看清楚,自己可不是能被人随意践踏的人
出了永乐殿,敖阡的醉意渐渐得到缓解,拨开想要扶他的太监,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向黑夜中的凌华阁,似是早就知道那里会有人等着他
只见那夜色下的菱华阁,月光恬静如水,慢慢的铺洒下来笼罩在一片阴暗之处。微风习习拂过水面,吹在脸上有些淡淡的湿意
白日里招摇的红衣在此刻竟有些萧瑟,不知道那身影站在原地已经有多久,仿佛一块红色的玉石一般远看是火,内心透凉
“皇上,你又喝醉了”
神色清冷不似白天那般邪魅放荡
“三哥,你知道的,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看到她的身影”
一颦一笑,如斟满有毒的美酒,明知道自己不能沾染半分却还是情难自禁,再无翻身之日
“那只是一个梦”
“不,她不是梦,我见过她,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她一袭红衣如彼岸花一般妖冶的绽放,对着我招手,微笑,亲吻,斯磨”只不过她却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多的暗卫也没能将她找回
敖炎背手而立,神似自若仿佛早就见惯了他的痴癫之态
“皇上,父皇将这万里河山交予你,可不是让你这般寻欢作乐的”
敖阡突然放声大笑,那笑里却没有愉悦与欣喜,只有无助与凄凉
“这万里河山我不是守的很好吗,人民和乐,富足安康,父皇在天之灵也该满意了”
敖炎似是不屑的嗤笑一声“皇上,父皇在时可是六国之主,如今各国分崩离析,我们齐国只剩下这片寸尺之地,你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父皇乃是真龙转世,战场上英勇神武,所向披靡,兄弟当中属我最为无能,能守住这一方小国还是天北的功劳,三哥,我是应该惭愧啊”
敖炎最厌恶他这样自怨自艾的模样,不求上进,懦弱自私
论身份明明他才是皇后嫡子,自出生就注定要成为九五之尊
论武力,世人皆知武神忌天北一出手便是尸横万里,血流成河,为齐国打下无数城池,又有谁知道他敖炎与忌天北实是师出同门,只是他学的是战场上厮杀的六脉神剑,而他因为天生的阴骨只能修炼为男儿不齿的兰花诀,因此他放弃了修行的路,选择最普通的剑法,不说出神入化却也所向披靡,八年前的比武更是借着一人一剑与那忌天北打个不相上下,此一举世人皆臣服
时人皆称“敖氏出神,一曰敖桀,一曰敖炎”
没成想,父王仙逝竟把皇位传给未加冠的胞弟,只因为他“没有帝王之气”
若他武艺双全,资质在他之上他也无话可说,可他偏偏是个文弱书生样,整日舞文弄墨,不思朝政,泱泱大国没几年就分崩离析
一年前燕国屡次来犯,众臣实在忍不下被欺辱的怒气,胁迫天子出兵讨伐,忌家三子忌天北一代武神,随他一同征战,伐燕收鲁,缴获城池千座,良田万亩,原本以为收复天下指日可待,却没成想他这不成器的弟弟却自战场回来后便贪恋美色,喜怒无常,一个又一个股肱大臣皆因谏言锒铛入狱,死的死、杀的杀
如今朝堂之上已然形成三股势力,保皇党、丞相党与他敖炎一党,只有这个傻弟弟每日将他与杜如山当成兄弟长辈,却不知三股势力已经明争暗斗愈来愈烈
“皇上不必太过忧心,三日后忌将军即可归京,擂台斗武定能招揽无数英才为我齐国效力”言语关切却神色淡漠,虚与委蛇、惺惺作态,这是他作为人臣的职责。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