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着此人,其身着的衣服乃是上等衣料制成,腰间系有一翡翠……
等等,那翡翠上面似乎印有图案,只是这到底印的的是什么呢?有点像龙,有点像虎,滕羽清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人不简单。
很快的,她就盘算起了心里的小九九,暗自窃喜着: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帅哥摆在她的面前了,还正是她喜欢的类型,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此人非官既贵,她必须救,没准醒了以后还会感念她的救命之恩。
又“咚”的一声,敲打了下自己的脑门,“你呀你呀,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啊,忘了诸葛先生是怎么说的来着吗?要心存善念,要广结善缘,难道救人就是为了以后的报恩吗?那如果是个乞丐或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老者你就不救了吗?”
她猛的左右晃动了几下头,甩掉那些不好的念头,她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小仙女啊。
只是此人伤势过重,她未必能救得了他,思索间,就拿出了压箱底的金疮药,其它的不管用,但是这药没准可以。
这还是有一次她受伤了,滕羽泽从初华盛那里要来的,据说此药价值连城,一直以来她都不舍得用,哎,没想到却要给一个不曾相识的人使用了。
油灯下,一小小的身材就这样连拉带拽的把男人弄到了床上,“你最好给我快点醒过来,别让我浪费了这般好药!它很贵的!”
男人安静的可怕,若不是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滕羽清还以为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喂,我要给你上药了啊,医者父母心,你也别不好意思哈!“滕羽清笨手笨脚的将男子的外套扯下,在脱到最后一层时,已被鲜血浸湿的白色衣衫让人触目惊心……
也许是吓的,也许是第一次给除了滕羽泽以外的男人上药,在打开最后一层时,她的双手在颤抖,眼睛不自觉的想要闭上,然而当男人坚实的臂膀堂而皇之的露在她的面前的时候,似乎任何异样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心头只剩下“恐怖“二字。
她没想到,此人脸蛋俊朗英逸,而身上却已千疮百孔,有数不尽的如虫子般的疤痕嵌在男人的皮肤上,它们的颜色不一,很明显这是新伤旧伤掺杂到一起长年累月形成的——
莫名的,她有些想哭,这人一直以来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她小时候也经常受伤,可是每次受伤她和祖母都会一起哭成跟个泪人似的,这若是换作是她,恐怕她的眼泪都流干了吧。
来不及多想,她细细打量着伤口处,很快她就下定结论,这伤口来自于箭,只是箭柄已不见了,但能清晰地看到一枚小巧的箭头深陷在肉中,周边早已血肉模糊。
这东西必须拔出!滕羽清不敢分神,“噗“的一声,罪魁祸首随着她灵巧的手从肉里抽出,顿时鲜血四溢,喷了她一脸。
没有时间擦脸,因为她还要尽快止血上药。
这个过程极其让人疼痛难忍,她担心的看了一眼他,可见男人的毅力却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可是隐约间却能听到他暗自咬紧牙关的声音。
是个汉子,本姑娘敬佩你!
此时的他依旧满脸冷汗,但是眉头却不似刚刚那般紧皱了,滕羽清总算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你遇到了我!”
目光不经意的听到取出的箭头身上,滕羽清暗自觉得有些奇怪,这箭头从未见过,很明显这并不是来自寻常的箭。
这俊俏的小伙子结了谁的仇呢?他到底是被何人追杀呢?
还有,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谜团重重,滕羽清随手轻轻的为他掖好被,想着明早此人醒来一定要好好问个究竟。
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被关禁闭了,可以名正言顺的一天不出屋,如此一来,想秘密的守住一个活人一点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想好了这些,滕羽清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男人起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明暗交替的光影里,一披着外衫,头发软成一团的女子正趴在桌案上。
他一步步走到桌案前,抽出了被她捏紧了的手铳设计图纸,眉毛就皱了起来。
设计的不错,可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