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过的其实挺好的。”
明明可以这样好好的过下去一辈子,却偏偏被招来了这个地方,若是普通窜门也就算了,偏偏却来了个婚事这么个定时炸弹。
“刚刚你大哥已经和你说了目前朝廷的局面了吧。”
“是。”
“会不会觉得你是一个牺牲品。”
“不会。”滕羽清笑眯眯回答道:“这不是还有云将军陪我呢吗?而且外面的传言似乎把我摸的够黑,我愿意嫁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娶呢。”
这句话一出口,彻底把滕竺想说的话噎了回去,他原本还想就着婚事嘱咐她几句,此时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词汇了,他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后,滕竺冷冷道:“你知道抗旨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可是若是不是我抗的旨呢?”
滕羽清觉得她的这个父亲既能把他们扔在老家不管这么多年,定是没什么感情,虽说在这个社会里,政治性的联姻很正常,她可以接受,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认同。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不是打感情牌的时候。
“父亲与云丞相一向不和,如今虽结为亲家,能够合力打垮大司马,但是之后的事,我将会成为您打倒他的绊脚石。”
“很好,你分析的似乎有道理。”中年男子唇角微翘,一个笑容缓缓地展开,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一直在留意惠林那边的消息,原以为听到联姻的消息,你会愤怒,可是你并没有,我还想着难不成我养出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怪人,可如今看来,你很好,有谋略,有胆识,不愧是我的女儿。”
“父亲原来一直关注着我?”滕羽清眉眼微挑,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父亲。
男人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却又觉得什么也说不出,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他被卡住说不出话了。
她似乎对自己有敌意。
“父亲,我其实并不是很好控制的人。”
握在手中的杯子被抓的更紧了,滕竺显然有些生气了,沉默了片刻,似又想到了什么,爽朗一笑,“好,你倒是有几分我的脾气性子,果然是我的女儿。”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不喜欢控制,若真是我不想要联姻,定会想方设法阻挠,区区个宰相你以为我会看重他吗?只不过,我着实喜欢云鸿风那孩子,刚烈有血性,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的良配?”
滕羽清一怔,父亲的眼神很认真,倒不像是骗人的,只是这感觉怎么有点像现代介绍对象时的媒人呢?
这夜的谈话注定没有议论出个什么结果。
滕羽清原本还想问一下,她在儿时曾经有过一场劫难,不知他有没有调查出个什么究竟。后来转念一想,这些事还有的是时间问清楚,当务之急是解决这桩亲事。
想到这里,她苦笑着,自己难道真的要做云将军夫人了,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许是有了现代的灵魂,总是有些抗拒这种既定的安排。
她决定借机会去看看那位云将军,做了这个决定,她觉得心情大好。置身在花香四溢的房间里,落雪在一旁为她按着头皮,甚是舒服。
皇城的第一晚,滕羽清睡的格外的香甜。
而另一个房间中的滕竺却在发呆。许久过后,似是思考出了什么结果,自言自语道:“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她年纪虽小,却考虑事情极其周到……如今她已与云离之子有了婚约,你放心,计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灯光耀在中年人肃正的面容上,门外有一人影竟比他的表情还要静谧严肃,这人嘴角嘲弄的向上挑去。
男人似是察觉了什么,可是待打开门时,却发现门前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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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大地,道路两旁的大树遮天蔽日,一辆黑色的马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能感受到阵阵风中传递来的阴凉,格外的舒服。
马车很宽敞,里面坐着滕羽清、滕羽泽和落雪,后面跟着两位护卫,原本滕羽清反复强调不要带护卫的,奈何滕竺担心他们的安全,但考虑到还有滕羽泽在,最后将五个护卫缩减为了两个护卫。
车厢里很是安静,滕羽泽不知昨晚干了些什么,上了车就昏昏欲睡,落雪盯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帅气公子哥,眼神久久不能移开。
滕羽清眼睛闭着都能感受到对面的灼灼目光,“落雪!你呆了呀!”
落雪一震,终于回过神来,略有些失落,“小姐,你的男装打扮似乎比女装打扮还惹人注意。”
“行了吧,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取笑我呢?”
……
“咚!”
“呲呲!”
话题瞬间停止,这奇怪的声音她们都听到了。
主仆二人一惊,车厢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
熟睡中的滕羽泽也瞬间惊醒,落雪屏住呼吸,表情越来越难看,这声音的源头似乎是在她和小姐的座位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