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思索片刻,道:“好,待奴婢回去细细和您说来。”
烛光下,静谧的房间内,一极其漂亮的女子站立在滕羽清的面前。
落雪和琉霜自然认得她,然而其他的小丫鬟却不知此人,私下里面暗自猜测着。
“这女子似是住在后院里的。”
“你没看错吧?这么说是将军藏着的女人?”
“真是愚蠢。”说这话的正是秋菊,如今她已被滕羽清安排到了身边当差。
几个小丫鬟见说话的是她,心生厌恶,也不知道这个笨丫头哪来修得的这般好福气竟是见了夫人就得了主子的喜爱。
秋菊不理会她们的眼神,“将军敬重夫人,怎会藏,再说了,就算是真有喜欢的,用得着藏吗?”
“嘿,你这丫头,别以为被夫人安排了身边就了不起了——”
说话间,秋菊已走远,那漂亮姐姐她是见过的,还在云府时,那人就一直守在将军身边服侍,如今将军娶了夫人,就再不曾让她在身边服侍了,将军是真正在意夫人的——
莺歌望了望站在滕羽清身边的小丫鬟,不知如何开口。
滕羽清猜到大概是有什么机密的要事,凭退了众人,她倒不是怕别人听到,而是有的时候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反而会乱生猜疑。
面对着眼前瑰丽的女子,她缓缓道:“你站起来吧,以后不必对我如此这般。”
她上前一步,将女子扶起:“你在将军的心中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他将后院的一个院子赐予你住,从不干扰你的生活,你也从不打扰过我们的生活。”
原来她都知道!
莺歌低下头,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滕羽清留意到她的神色,也不多问,继续道:“你是谁,我不关心,你和将军之间有什么事,我也不多问,但是如今他既留下你来保护我,必是对你信任的,我自当也相信你,而且对你也是感激的。”
莺歌立刻跪下磕头,再次说话时更多了几分敬重:“夫人说笑了,将军与我有救命之恩,夫人也救我于危难间,如今能保护夫人,是莺歌的荣幸。”
“好了,你快站起来吧,我不喜欢这样与人说话。”
莺歌起身,将此事缓缓道出:“要从将军年前带兵打仗的时候说起,那一仗,他以少胜多突袭了敌军,但是也因此遭人暗算,中了毒,这个夫人您是知道的——”
滕羽清暗自点了点头。
“然而将军虽劈死了那下毒之人,但是同伙余党却一直逃窜在各国各帮派,早在不久之前,将军才收到了暗线的消息,原来那伙人如今正躲在山夭国。”
“所以说,护送公主是假,剿灭贼人是真——?”
“没错,此次将军带五千精锐士兵前去,其目的在于剿灭于党。”
“所以说,太子的丑闻和我们也有关系?”
“是——”
原来如此,滕羽清早该想到是这样的,如此看来,婉儿只是一个工具,只是一个诱饵,这样对一个女孩儿简直太残忍了。
她的身体微微有些摇晃,她的丈夫原本就是厉将军,以狠辣凶狠得名,这些她早就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了真相以后心还是跳的慢了半拍。
“夫人?”莺歌似是看出了滕羽清异常,担心的问道。
“没事,你继续说罢。”滕羽清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稍镇定了些。
莺歌继续道:“将军原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前去的,按理说计划万无一失,可是近几日奴婢却心存疑虑,有下人昨日从城外的大营里面传信过来,将军走后的这短短几日间,大司马已调走了军营中近半成的兵力前往山夭国。”
“所以奴婢怀疑凤煞国是想借山夭国内乱收复土地。”
滕羽清心中咯噔一下,“这事将军可知道?”
“奴婢不知,自将军走以后,就没再联系上他——”莺歌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实情。
“这么说将军会有危险?”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莺歌忙道:“这个夫人放心,将军身边还有初华盛少爷,他们定并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您只管好好的在家中将养着,您平安无事,他那面才放心。”
对于莺歌的这番言论,若是寻常的女子必定会相信,然而滕羽清不是,对于如今的形势她没有亲自了解,所以暂时只信了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