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有一士兵来报:“大人,使团那面出事了。”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滕羽清,似是有些顾忌。
滕羽泽道:“无妨,这是我的好兄弟,是自己人。”
那士兵这才继续道:“刚刚村庄遇袭的同时,寄宿在县城里的使团也受到了袭击,有兄弟收到了救援的信号。”
“走!带上几个兄弟,随我去看看!”滕羽泽提上剑大步向前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滕羽清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既是跟着军队一块走,肯定要受些苦,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滕羽清扭头也走出营帐,真当自己是禁不住风浪的娇气女子吗?
“莺歌,让那些人撤下吧,你也看到了,下面的路和泽儿的军队一块走,我们很安全。”
夜色中的营帐外,每隔几米就点着一个火把,不时的有巡逻的士兵经过。
黑衣人犹豫道:“莺歌不能应,这是主子临走前的吩咐,奴婢不敢违背——”
“既如此,一半的留下,剩下的去找将军吧,他那面才更需要人手。”
见这群士兵极有章法,黑衣人到底低声道:“我回去安排下。”
许是太累了,滕羽清很快进入了梦乡,就连滕羽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察觉,睡了几个时辰,还是琉霜叫醒了她,低声道:“夫人,大队就要出发了。”
滕羽清瞬间清醒,瞪了她一眼:“又忘了,我是你大哥‘莫问清’。”
“啊?”琉霜惊讶道,她怎么不记得夫人什么起的这个名字呢,不过还是连声道:“我记住了——大哥。”
一旁的莺歌走来,见周围没有其他人:“莫先生,那些人都安排好了。”
縢羽清暗自点点头,盼着一定要快点到达目的地。
今日的阳光正好,令她震惊的是,队伍中不仅多出了自己,而且还增加了使团的人及士兵,从远望去长长的队伍排成一列。
此时她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昨日的贼人不仅有袭击村庄的,而且还有趁乱去使团那面的。
因使团周围护卫森严,他们先是把屋内人用迷药迷晕了,再趁机闯入驿馆偷袭,有几个守在外面的护卫保持着一丝清醒发出了救援信号。
不过奇怪的是,在滕羽泽赶到之时,早不见了歹人,不知有哪方的仗义人士已经先行驱赶匪徒们了,使团们虽然安全了,但是遇到了这档子事到底心有余悸,得知滕羽泽的队伍与他们方向一致,便请示同行,滕羽泽欣然答应了。
滕羽清微微的看了一眼莺歌:“昨日我们在村庄遭遇歹人时,那些人在何处?”
莺歌眼神不定:“莫——先生——是我们不好——”
“没事,这样很好,别为了我耽误了其他的事——”滕羽清回忆着昨晚的情形,那人袭击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暗卫跳出,那他们在何处,定是去完成了其他的任务,如今看来是去使团那面了。
不过到底是何处的歹人,何处的人救的,对于大家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们行进的速度将会很快,按照滕羽泽的计算,不出三日就会到达与冥刹国和山夭国交界的环州了。
临行前,滕羽清又见到了昨夜收留自己的那老汉。
此时见她在军队当中,而且后面还跟了使团,自然看出他的身份不寻常,但也只字不提身份之事,只是万般叮嘱道:“前方就是月翁山的地界,山中秀丽,原本有数十口土著居民,但是后来有山匪占领了山头以来,杀了原来的居民,后又有恶人霸为首的占领了山,他们专门盯梢路上的官兵和大的商户,手段极其残忍,官府的也奈何不了他们。”
滕羽清听得目瞪口呆,想不道还会有这般厉害的山贼存在,但一想到前方的路途,问道:“我们若要前往南方的环洲,您可有其它的路推荐?”
“环洲,你们要去环洲?那里如今可乱得很——”但又抬眼看着这个大部队,就立刻闭上了口。“既如此,你们可以走后面的骊山湖,此湖是由山上的骊山瀑布积在一起形成的,你们可以绕着它走到头有一河,渡了河就是骊城,到了那里就安全了。”
滕羽清拱手重重的道了声谢,挥手离去,将老汉的建议带到,行军之人选择路线自然不能马虎,只见他们拿出了地形图讨论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对那老汉的建议纷纷称赞。
于是大队的人马沿着官道前行,滕羽泽的队伍走在最前方,使团等八人走在其后,滕羽清的大黑车则走在最后面。
跟着这队人,滕羽清真正感受到了滕羽泽所说的行军速度之快。
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拖儿带女,携老扶幼者居多,又有推着独轮车,或是拉着板车的,车上还都装满了行李物品,竟然都是举家的外出,打听以后才知道这些老百姓原来都是逃难的,其中许多人都是朝着西南的许城去,真没想到外面都已经乱成这样了。
滕羽清坐在车上向远望去,前头关道上密密麻麻的竟全是人,他们只得在人潮当中艰难前行,不过还好在一个岔口处调转方向,沿着山道前行。
没过几日便来到了老汉口中所说的那骊山湖,抬头望去,眼前是重峦叠嶂,山间绿树中有野花烂漫,在那直插云霄的奇峰之中,忽然涌现一道银白色的泉眼,形成了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向下泼洒而出,经过乱石的碰撞,越过几十米高的山峰,终于在底下形成了绿谭。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将士们早已忍受了几日的炎热口渴,见到了这样的水潭,立刻眼睛放出了光,于是滕羽泽与使团的头领商量着在此处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