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悠悠的晃了一下,男子轻轻地动了动,显然没有意料到,这女子竟然会喊出这个名字。
他斜躺在细而脆的树上末端,睁开了那双蔚蓝的双眼,看到了女子的面庞。
“是你?”
他记得这个女子,是曾经他在凤煞国之时见到的那个奇妙的女子。
只是这个女子和当时看到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那时的她还很青涩,这个时候的她虽然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却多了几分女子的风韵,具体是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来,只是那双眼睛和从前一样炯炯有神。
从树枝上跳下来,向滕羽清走来,然后停在了距离她几丈远开外的的位置,长袖一摆地上的树枝纷纷摇起,然后将它们统一的向火苗中抛去,随着树枝的增多,逐渐便形成了一个拱形的柴堆,大火堆燃烧的越发的旺盛。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此出现?”
看清了这人,滕羽清没来由的兴奋了起来,看到他就仿佛是看到了离别已久的朋友,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谁让他长得这么好看呢?
这种美和初哥哥的完全不同,若说初哥哥是美的妖冶,那这人就是美的高贵了。
那人显然没有滕羽清反应强烈,他并不言语,只是坐在了火堆一侧。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刚才舞剑的那个仙一般的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剑法卓群,轻功也修到了绝顶的境界,扔个树枝也准确无误。
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第一次虽说是匆匆一见,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人的与众不同。
只是此时的他比那时的不知要蜕变了多少,因此也很难将这个人和当初在水中救自己的那个人联想在一块儿。
滕羽清再次揉了揉眼睛,穿梭在诺大的祁南山中几日都没有看到人影了,如今看到的第一个陌生的人居然还是他,世界真是太小了。
很自然地坐在了男子的对面,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是坏人。
别的不说,就凭这人的轻功已经达到的决定状态,就算是他起了歹心,自己也是如何逃也是逃不开的。
他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这明明是她想要问他的,却被反问了,滕羽清也不打马虎眼,坦率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何人?”
“我的丈夫。”
他的手微微一动,难道这女子是?
答案还未说出口,滕羽清却先道:“请问阁下近几日在山中可发现一位身负中毒之人?”
男子低头看着那堆火,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滕羽清补充道:“对了,他有腿疾。
“啪”的一声,手中的小木棍儿被折断了。
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当初岸边一别,她曾说过,若是有事可以去永安侯府找她,原来这人就是云将军的夫人滕羽清。
不错,这女子确实有几分胆色,寻夫竟找到这里了,不过看看她身上的手链脚链,想来是个有勇无谋,看着也呆头呆脑的。
“以你现在的状态似乎是救不了他,就是你自己的性命,如今也不保吧。”
男子那一抹不屑的的目光落在了滕羽清的眼中,居然瞧不上我?
她眨眨眼,“看阁下风华绝代,想必定是与我不同的,您有没有什么好计谋?小女子感激不尽。”
“姑娘,我们并不是很熟。”斩钉截铁地一句话,然后就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想再理睬她。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我知道,但是那一次好像是我救了你。”
“没错,好不容易被你救回的命如今又遇到了威胁,我若是又遇难,那你不是白费力气吗?”男子虽微阖上双眼,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救你了,因为锁着你的人是我搞不定的。”
“你是何人?”
“一无家可归之人。”
“那为什么你就能在此逍遥?他们却不抓你?”
“因为我的身份特殊吧。”
“阿那辛!”
滕羽清就想不明白了,看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敷衍,友爱一点不好吗?不能让自己变得完美一些吗?
男子听到这声呼唤下意识地看了看女子,沉静说道:“很少有人叫我阿那辛。”
“可是你的名字就是它,我叫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男子望着女子那汪清澈的眼睛,想了想道,“没问题,我很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那你能和我说一说现在这山中的情况吗?”
拍了拍衣裙,又向前窜了窜,追问道:“你既然不想救我,为什么还要来到此处来找我呢?难道是看我笑话的?”
面对女子一个接连一个的问题,男子不知从何答起,他不会说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有人闯入到祁南山地界了,便想来瞧个究竟的,因为他想从这个人的身上套取一些外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