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誉还没说话,便有三五女子围过来,向他拉拉扯扯,苏有誉挣脱甩开回走,便见白天见过的几个书生。
心中讪讪,便要避开,他们已见到自己。
“是苏公子。可见知人知面难知心,白天看苏公子以为是个绝情人,原来也是同道中人。”
众书生一起笑起来。
“苏公子这就走了?再做一会,再喝两杯。”
苏有誉没有理会,举步向外就走,这时忽然听见门前一阵惊慌失措的喧闹声,便有许多人冲进来,将门堵住,苏有誉只好稍待再走。
“走走,喝两杯,等不挤人了你再走。”众书生拉着他坐下。
下酒的小菜先端上。
这些个菜肴样样精致,不单好看,闻着也香,苏有誉食指大动,先动一块尝尝,这青绿好像芦蒿一样东西,嚼着清脆,味还腥辣,一口吃下,更想第二口。
众书生见苏有誉吃饭样子,像是初次,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几人相似一眼,一人借故走开,找到之前拉扯苏有誉进来的女子,知他是刚刚进来,心中一笑,回桌与几人眼神示意。
一人给苏有誉斟酒,他一口吃下,便觉得这东西熟悉,再一想,这是酒。
不过比之千年之前,这东西要辛辣的多。
这一杯大,苏有誉一口吃干,只觉得微微有头晕。
放下酒盏,众人望见杯盏已空,轰然叫一声好。
再给苏有誉斟第二杯,猛听门外一道钟声。
声音哄然,好似雷鸣,桌上装酒的白色瓷瓶,一下子崩碎,酒水洒的满桌。
青楼中哄闹的声音,一下子都听不见,只见人人脸上均是痛苦之色,同桌几个书生,一半倒下,剩下一半,脸色也都不好看,但有一神色自若,与苏有誉一样。
苏有誉多看他一眼,正是白天那个一直喋喋不休,要他买石的年轻人。
他冲着苏有誉一笑,也不管这是立春未久的天气,轻摇起他的纸扇。
钟声只敲一下,但余声不觉,好一会声音才不断减弱。
屋中人为这道声音所伤,都倒在地上,一时半会间,都还爬不起来。
这时候,大门处一下子变得“空荡荡”,只见一个光头的壮汉背着一口大钟走进来。
苏有誉面前书生一下子站起来,吃惊地望向前方,苏有誉也回头看去。
苏有誉高有六尺,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但这个背钟进来的光头大汉竟然比他还要高。
大汉长得壮健,走路间好似一座小山在移动。
他生的一脸横肉,相貌凶狠,楼上楼下众人见之无不惊骇。
他身上背着一口钟,比他个头矮些,书生盯着那口钟,自语道:“那钟只怕有好几千斤。”
他一步一步走将进来,全不管地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好些人,踩到人身,便听骨碎血出的惨像,妓院上下人人惊惶。
光头大汉走进来,将身上铜钟往地上一放,轰然一声响,桌上杯盏震动,好像地动。
他放下钟,众人才看见有个又瘦又黑的少年人跟在他身后。
约莫是他徒弟。
光头大汉就近坐在一桌大吃大喝,他的瘦黑徒弟,却是到处乱走,把那些倒地女子,一个个扶起来,看她们长相,两手在身上乱走,从楼下走到楼上,不久肩抗两女子带下,把像死人一样两女子靠钟放着。
光头大汉一口灌进壶中酒,回首望两个胖女子,虎躯一震,便就扒衣。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欲……
生命的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