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布店拐角路口,放着一张小桌。
赵裁缝和宋时声两个,面对面坐着喝茶,一个目光巡视布店入口,一个不时抬头,去看三楼的窗户。
两个拦路虎,为了阻止段初夜探佳人,竟然想了这么个笨法子!
马千里唯恐珠子抢他银子,道一声不用,扭头就跑。
“马捕头,你一条胳膊提着银子不方便,要不让我帮你提着,送你一程好了。”珠子说完伸出手来。
他警惕地看看珠子,没搭话。
马千里认为,珠子才是彭州府,最贪财的那个人。
珠子一看他手里沉甸甸的,就问:“马捕头,什么东西这么重?”
马千里洋洋得意时,迎头碰上了手提包袱的珠子。
“左肩膀骨折,就是拜你家老狗所赐,区区一百两银子,就当是汤药费了,本捕头拿得,心安理得!”
他最后装糊涂,揣着银票提着银子,不顾姜小妹呼唤,走出许府。
马千里是钻空子的老手,对他来说,打收条?怎么可能!
打收条,就会留下证据。
姜小妹痛快地掏了钱,现银不够又给了银票,让马千里打收条。
马千里多报了一百两银子。
“马捕头,爹爹的事,就是奴家的事,该赔多少,一文不差!”
姜小妹本就心虚,听马千里说了来意,连忙答应。
马千里又习惯的,搬出了文朝天这个牌子。
“许夫人……哦,不对,我听说你喜欢人家叫你姜小姐……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文大人说了,这钱必须得你掏,你看……”
……
这次他又能赚不少。
之前帮大户找护院,他从主家和护院那里,两头都拿到了好处。
马千里想到这里美滋滋。
姜屠户在牢里关着,他家也没有多少钱,要找,就去找姜小妹。
马千里一听,应声退下。
“老狗纵鼠偷钱,狗是姜屠户家养的,他脱不了干系,由他赔偿好了,没钱赔,卖了他家的房子!”
所以他正烦着,听了汇报头也没抬,对马千里挥挥手:
文朝天必须写文书,把事跟户部说清楚。
银库少了几千两银子,粮库,也少了几百石粮食。
文朝天当时,正在查看魏先生盘点之后,交给他的账目。
上一任知府死的突然,彭州府的银库粮库,都有一些对不上帐的地方。
“大人,收缴的赃物,和被盗的钱财,数目上有差距,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老鼠,中途弄丢了银子。”
马千里经过两天的统计,在段初夜探佳人,又无功而返的第二天早上,就来府衙里跟文朝天汇报了。
但是对于马千里来说,这就是一个肥得冒油的好差事。
假如经手的是牛巡检,自然是苦差事。
马千里自然当仁不让,哪怕肩膀夹着稳固骨头的竹板,左胳膊抬不起来,他也主动跟文朝天请缨,拿下了牛巡检口中的苦差事。
统计损失,发还钱财,需要一个经手人。
这次被盗的受害者,大多家境殷实,虽然比不上第一批有钱,不过在彭州府,也算是中等偏上水平。
抓住大黄狗的那天夜里,确实有上百户人家失窃了。
……
金鎏子心说,要想抓住楼上的女子,必须想办法,支开这两个讨厌的家伙,今夜有点累了,先回客栈休息休息,来慢慢盘算!
但是这两人在挡住段初的同时,也挡住了金鎏子,这又算是利。
对段初来说,这就是弊。
赵裁缝和宋时声两个,拦路虎一般,挡住了段初私会佳人的路。
凡事只要分开来看,大多有利有弊。
金鎏子打定主意,顺着段初的回头路,来到赵家布店附近。
“道爷如此无,也是被你们所,姓段的,你等着,等道爷绑了那个女子,然后就要你,用那一行头,还有夜明珠来换!”
他能猜出来赵家三楼的女子,对段初的重要。
今夜经过跟踪,他又发现,段初私会佳人无功而返,唉声叹气。
上次斩蛇之前的那天晚上,金鎏子躲在暗处,就看出来段初,对赵家三楼窗后的女子,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