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友是个师爷,他只是个鼓励柳诚积极向前,但要他在治疗天花方面提出合理的建议这是不可能的,赵师爷的眼神顿时就盯着向青山看。
向青山沉吟片刻,把后世他经历过的新冠大流行时,共和国的强硬举措搬了出来。
建议柳县令首先给顶头上司顺天府北路的沙河厅;上报县里出天花的情况,同时提请京城做出预防措施。
其二病人集中治疗,鉴于松鹤堂不过是个药铺,并不适合收治病患,向青山建议让县学的学子们放假回家。
凡各镇发现有天花病人,必须要送到县学来治疗,同时送病人的人也要“关起来”隔离十天,以防把病气过给他人。
这点赵同友极力赞同,说这个主意好,至少能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其三县里罢市,取消集市,禁止一切人员密集的机会,各乡各村谨守门户,不得无故乱串。
第四就是所有人都要带口罩。
以目前的条件,向青山能做到的都用上了,至于消毒,现在连洗手的肥皂都没有,向青山也不必废话了。
赵同友思考片刻,马上说向青山的这个主意好,至少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限度。
柳诚无力的挥挥手,说自己心思烦乱,让赵同友就按刚才向青山说的办。
向青山还安慰柳诚说,事在人为,只要昌平县作出努力,朝廷诸公还是看得见的。
柳诚:“尽人事,看天命吧。”
这边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刘仁浦带着哭声的急叫:“东流救命,我儿危急!”
蹬蹬蹬,向青山几步冲到店堂,看到刘仁浦的儿子身边围了好几个人,小孩的母亲被人拉着尚疯了似的嚎啕大哭,三位老大夫则袖手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
这是。。。。。。完了?
另外三家病人家属都吓坏了,一个个都像是受了惊的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满脸愁云惨雾。
要知道这个小孩的现在,就是他们孩子的将来,都是亲身骨肉,谁能舍得。
向青山扒开人群,看到刘仁浦的儿子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伸手诊脉,脉搏都没了。“几时没脉的?”
赵咸仰有气无力的说:“就是刚才。”
“还能救一救!”
说完向青山撸起袖子,站在门板子边上,两手相叠开始一上一下的心脏按摩,嘴里还在大喊:“刘兄赶紧熬参汤吊命!”
刘仁浦一抹眼泪,对药铺老板薛畅大喊“赶紧拿最好的山参来给他儿子续命!”
几十吸的时间过去了,刘仁浦的儿子还没苏醒过来,一旁的赵咸仰心里还在暗自嘀咕,向青山这一套都是跟那个混蛋谁学的,人都有已经死定了,怎么可能把人救回来。
他还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同事,他们也都摇摇头,意思是他们从没听说这种疗法。还有个大夫心说,向青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从阎王爷手里把小孩的命抢回来!
约莫又是几分钟过去,向青山头上都冒汗了,他还让赵咸仰再诊下小孩的脉搏。
“没有!”
刘仁浦还不死心,要赵咸仰再仔细的诊断下,“万一我儿的脉搏很微弱呢。”
赵咸仰为了让刘财东放心,又要另外一个老大夫和他各持小孩脉搏一起诊断,结果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