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眨了眨眼睛。
“那没关系。我只想说,你在中国上海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大家庭,也许还有一些来自欧亚大草原的亲戚,尽管我自己从未见过他们。”
“天哪,我有多少亲戚?!格温对她冷漠无情的父亲咆哮着。“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呢?”
“因为你问的。”
格温幻想着在那里召唤卡里班,让那玩意儿狠狠揍她父亲一顿。那个可恶的笨蛋!想想她以为他不是那么坏,他竟然愿意到这里来为她冒生命危险!那人真是难以忍受!格温立刻对海伦娜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同情,她意识到也许,只是一点点,她明白了为什么她母亲总是那么生气,那么压抑自己的感情。
“好吧,因为我问过了,”她终于说,她找不到语言来表达她恼怒的情绪,而不跨过一些不可跨越的线。她以为她知道她的家庭,现在很明显,有一大堆她从未认识的大家庭。
“告诉我关于妈妈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她知道吗?”
“关于?”
“关于你的力量!“格温咬牙切齿。“你一定要让这件事变得如此……困难吗?”
她父亲看了她一眼,说她真的不想知道那个反问句的答案。
“她有一点端倪,”他又一次痛苦地吸了一口烟后说。“可惜,她没有证据。”
“而你只是。。。一直过着平庸的生活?”
“嘿!我们很高兴,抚养你,不顾苏里亚的抗议结婚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妈妈无法忍受平常的快乐。我无法控制她的精神病。我需要我的空间。所以她走了。”
莫耶向格温点点头,好像他已经实现了一个伟大的顿悟。
“这就是你妈妈和我的故事。”
格温对她父亲自以为是的解释表示怀疑。这是多么荒谬,他那自卑的脸上流露出的自私的权利感使她厌恶。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把珀西带来了?她和这个人有亲戚关系,这本身就让她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而且是半虚构的。
“等等!珀西从哪里来的?“格温怀疑地问。
莫耶转过身来,用一种尴尬的表情看着格温。
“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非常相爱的时候……”
“看在他妈的份上,爸爸!格温啪的一声,把脚踩在镀锌地板上的铆钉铁上。“我是说,你们为什么又复合了?”
“你当然认识你的母亲。”莫耶撅起薄薄的嘴唇。“她很有占有欲。如果你想知道细节,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
“…”
她父亲猜对了。格温不想知道这件事。
“你为什么离开中国?”
“啊,一个好问题,非常隐秘。”
“好吧,为什么?”
“不能说,这是机密。”
“怎么了?”
“格温,别为难。”
“我想知道,告诉我。”
“听着。”
“告诉我就行了!”格温的父亲终于忍无可忍了。
“因为我杀了不该杀的人!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她父亲厉声斥责她。”一点也不牵扯到你,不是那时,也不是现在。好吧,你知道吗。谈话结束了。我们去找你的朋友,我们带他们回悉尼,然后每隔几周吃一次午餐,好吗?去睡觉吧。你还有很长的一天。”
格温不再确定什么是真是假。
她来找答案,现在留给她更多的问题。
这个吊坠是一件珍贵的物品,可以在魔法生物死去时提取出他们的精髓,但这就是它所做的一切吗?当麒麟石需要蛇的帮助时,是什么迫使她把里面的精华反刍出来的?是仪式吗?唱歌?阿尔穆迪是不是强迫自己的精力向外扩散?
还有她的父系家庭,现在已经不在人世,而是在中国活着。她想见他们吗?他们想见她吗?他们会怎么看她的边疆教育?他们中的一个也像她一样拥有虚空天赋吗?
还有她妈妈。格温仍然无法相信海伦娜刚刚放弃了她父亲。对于她这样一个向上爬的人来说,这一定是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但后来,格温又一次批判地看待她的父亲,试图从这个男人身上榨取真相,就像从岩石中榨取鲜血一样。如果她嫁给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死可能是一个更好的命运。
接着,一个迷茫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那支离破碎的脑海里。
她是不是对莫耶要求太高了?格温很疑惑。毕竟,他确实把她和珀西养大了,供他们吃饭和上学。更确切地说,虽然莫耶不是一个负责任或负责任的人,但她的父亲可能更糟,甚至虐待。他是不是很有同情心,但现在他还不够有同情心?
烟草烟雾正朝她袭来,使她喉咙发痒,头发发臭。
“我需要洗个澡,”格温对她父亲说,然后离开了。
莫耶看着他的女儿走了,在她转过街角时熄灭了他的香烟,她的脚步声表明她离开了小屋。
“控制风,”他咒语着,一阵风把机舱里的烟吹散了。
莫耶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天哪,我还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呢,”他对清朗的气氛说。莫耶使劲把门关上,然后立即让眼睛休息。不到十个小时,他们就到了新加坡。
格温把自己擦洗得干干净净,试图摆脱附着在她每一寸皮肤上的恶臭烟草臭味她康复后的真皮层如此柔软也无济于事。这使得她的皮肤对提供给船上生活艰难的船员的颗粒肥皂异常敏感。
她把水从头发里抽出来,让它从肩上流到背上。船上的淋浴间既保守又狭小,不过多亏了魔术师水雕文的修改,它并不缺少淡水。至少在这一点上,格温很高兴魔术师的便利带来了小小的安慰。
他们不到十个小时就到了新加坡。她必须准备好接受海关的混乱。尽管冈瑟的多道通行证允许他们通过新加坡控制的英联邦领土,但当地政府很难知道他们将在卡普劳廖内岛卡普劳廖群岛挑起一个马蜂窝。
她在淋浴间呆了几分钟,感觉热水放松了她的肌肉,然后又逗留了十几分钟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