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敢忤逆他,敢跟他反着来,敢做一些他不让她们做的事。
有时候她也想跟姐姐一样,逃离这里,远离父亲,远离这个牢笼,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活出自己想要活出的模样,可是她一旦离开这里,她就会变得一无所有,颠肺流离,她是绝不会过这种生活的,她在这里,至少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不管是什么。
“这件事就交给秘书来处理,让他再给你找一个老师,你就不用再管。”他合上报纸,眼神如冬日的天气一样冰冷,目光扫了她几眼,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还有事吗?”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头狮子,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他人压抑着气息,生怕惹怒他。
“没了,我先上楼休息。”严如儿极速逃离了这里,推开熟悉的房门,坐在床上,揉着眉心,放松自己。
“嘀”手机的界面显示有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我遇见了些麻烦,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把那些东西搞到手。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那些危险的东西?
严如儿咬着下唇,你什么时候变得喜欢说废话!半个月,我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我要见到那些东西,不要再问我任何废话!
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不需要知道,到时候只管看戏就行。严如儿的嘴角咧开,看起来阴森可怖,犹如冬日里的森林深处,不见一丝阳光。
她的手指抚摸着一张照片上其中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站在母亲的身前,牵着母亲的手,对着镜头笑的一脸纯真无邪,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孩,男孩抱着书,显得十分拘谨,男孩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翠绿色裙子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脸上没有笑,只有沉重的压抑感,这是严如儿曾经的全家福,照片上只有两个人在笑,一个是她的母亲,一个是她的姐姐。
泛黄的照片已经褪了色,回忆也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慢慢变淡,但仍是抹不去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十二年前,严宅。
万物复苏之春,到处都是崭新的生命力,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树身后面探出,童稚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在干什么?”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背影,她的两条胳膊在动来动去,只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严意把手上的纸拿高了一点,让严念看到,“叠纸飞机。”严意没有回头看树后面的严念,严意手上拿着的纸飞机只叠了一半,还没有叠完。
“我能加入吗?”严念小心翼翼的问,小手抓着树身,眼神犹豫。
“可以。”严意往旁边的位置上推了一张叠纸飞机的纸,纸放在翠绿色的小草上,安静的在上面躺着。
得到同意的回答后,严念还是犹豫不决,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偌大的钢琴室里练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现在父亲肯定派仆人们找她了,她该回去还是该在这里和姐姐一起玩,在这里玩得话父亲会生气,回去的话她又会开始漫长无聊的一下午。
远处吹来了一阵微风,绿草如茵,泛起阵阵涟漪,四月的暖风吹起了女孩的衣角连同放在草地上的那一张白色的纸,白纸随着风飘向了空中,夹杂着几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