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痛!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先是被撕下来,然后被用力压平,再被卷成一团丢进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整个人都快烂了。
好不容易被捞起来,又竟然被一个外面热的要命,里面冷的像冰的光球强行烤干..
阿纸从一片深海似的混沌中睁开眼,她周身之外是一片浓黑雾紫的星河,她看见面前模模糊糊围着一群人,又见自己被剪下来的轮廓被人丢掉,只余得一张人形。
虽然说她是一张纸,也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损之有愧的道理,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问都不问,就把她剪下来,她又不是窗花!
最可气的是,为首的男子竟然沾着血一样的墨汁在她身上乱涂乱画,让她有了脸,有了身体,竟然从一张平平的纸,变成了骨肉丰满的女子。
痛!
痛!痛!
痛!痛!痛!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撕扯,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嗡嗡嗡嗡的教人听了心烦。
阿纸坐起来,顺手往脸上一拍,竟然拍下一黑一白两只鸟来。
“公主,你醒了!”白鸟瞧见女子醒了,停止啄她的脸,哭的泪眼积极,就往她脸上扑,很快又被阿纸像拍蚊子一样拍下来。
“等一下,什么公主?我只是一张纸啊,你是不是搞错了。”阿纸挠挠头,接过白鸟递来的一柄手镜,镜中人虽然漂亮妖冶,却陌生的像天外人。
“尾白,你清醒一点,她不是我们的主人,莫呼洛迦族的公主,无死之地的管理者——黑冥心夫人,而是一件替代品。”
黑鸟束着双翅,凌冽的站在阿纸右肩,冷静的说道。
阿纸晃了晃脑袋,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对于自己的身世,不过是从一个乡下作坊里印出来的一本便宜信筏,售价5文钱,她的兄弟姐妹有四十来张,她只是里面其中最不起眼,还有点皱皱巴巴的那一张。
她的一生本来应该被写上拙劣的字迹,然后丢在架子里过个几十年,发黄变脆后被人丢到灶里烧成灰。
可现在,什么公主?什么夫人?这身体,这脸..这胸口又冷又热的热气,真是让她有苦说不出。
“公主,你怎么不认得尾白了,尾白好伤心,人家不要活了..呜呜呜呜..”
那只白鸟还是拼命往自己脸上蹭,阿纸抓住它朝前扑的尾巴,省得它把屎拉在自己脸上。
“我真的不是什么公主,我是阿纸,是沈家村集市上最便宜的那沓纸!”
黑鸟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透出一缕聪明相,他哼了一声:“不错,你以前是一张纸,可你现在是一个人,一个带着仙魂和仙血的纸人。”
阿纸听说过纸人,她有些贵重的亲戚会被一些具有法力的术士买走,剪成人形作为式神和替身,用来做些卑鄙的小事,用完就弃,纸本身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用力拧了一下自己腋下最痛的那块肉,痛的她满地打滚..
“我,我是一张纸啊,我怎么会痛,搞错了,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快把我放回书架吧!”
女孩子抱着自己的头试图把自己卷成一团,可是人类的身体既软又硬,以至于她的姿势看上去很滑稽,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一道冷彻骨髓的泉水泼在了她脸上,让她身体和头发尽湿,黑鸟扬了她一脸阴泉,不远处骷髅们也唱着轻悠悠的葬歌围了过来..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
莫叹息色即空空变色色变空空变色
末世摩登伽此刻不变色
是美色出色生色问谁可以不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