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咽一口唾沫,夏长虹用征求的眼神看向何以霖。
何以霖自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底无私坦荡荡,自己变身用这张脸、这副身材才半天,不可能和一个陌生人产生情感纠葛,底气十足的对他点点头。
“就是,就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夏长虹吞吞吐吐。
中午?那时候不是才变完身,陪着苏辰去医务室么,难道他不巧看见我变身了?
何以霖眯眯眼,马上否定了这个推论,自己变身前是检查过一遍的,周围连高一点的树都没有,完全不存在有人在某处偷窥不被自己发现的情况。
那会是什么,中午,陌生的男生,会让他感觉不好意思的事……
突然,有一件恐怖的事直直撞进何以霖脑海,让他脸色煞白,连忙开口阻止道:“你别说了!”
恰巧赶上夏长虹眼睛一闭,扯着嗓子一口气都咕噜出来:“你闯进男厕所,看我撒尿!”
“呼——”周围的老人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扭头看向何以霖。
“……”何以霖,一个厕所十几个男生,我要是一个个仔细看过来,还不得长针眼。
“哈哈哈,同学实在是抱歉啊,中午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厕所。”虽然已经没有蛋了,但还是感觉有点蛋疼,他拨弄一下翘起的美人尖,试图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那你还问我们刺不刺激,让我们男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夏长虹适时开口,一记补刀快、准、狠地戳在何以霖的心窝窝上。
心直口快一时爽,身死道消火葬场。
凉了,凉了,这次真凉了。
“呼——”老人家们又集体吸一口气,再次齐刷刷看向何以霖。
“……”何以霖,爷爷奶奶们,你们上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呢,这么着急再吸一口增加现场效果,真的不会撑着么?
冷冷的晚风在脸上胡乱的拍,何以霖痛心疾首的对男生道:“说好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
“那你倒是给我们男孩子留一线啊!”夏长虹一双大眼睛里扑闪着“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的光芒,更加痛心疾首的回答。
真的没脸见人哩!
背负起双手,何以霖怅惘的看一眼升到中天的月亮,转身边走边叹道:“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沉默啊,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词念串了吧?”一老头挠挠头问道。
正往外走的何以霖脚步一僵,没文化真是连逼都装不好。
“前半句是鲁迅的《记念刘和珍君》,后半句是仿照《再别康桥》改的。”一文学系的老太太直起腰板,挺身而出,仗义执言道,“他的意思大概是,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没什么好说了,告辞。”
老太太真乃神助攻也!
何以霖感动的泪流满面,只觉高山流水觅知音,差点为老太太转身,就听见老太太咂摸下嘴,接口道:“挺聪明一孩子,好好的怎么就变态了。”
正往外走的何以霖脚下一滑,好悬没摔倒。
大转折术,惹不起,惹不起。
“好啦,好啦,大家玩笑归玩笑,别把人孩子给吓得不敢跟我们一起坐班车了。”一个身穿唐装的年长大爷出口安抚道,扯着嗓子对不远处的何以霖喊道:“那个女娃娃,回来等班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