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如水的清光中,络腮胡站立不稳,轰然倒地;司机虽身在半空,来势不减,却双手抱住头颅,一副极度痛苦的样子,被何以霖用下劈腿,狠狠打落在地。
看着司机与络腮胡在地上不停翻滚惨叫,确定他们没有攻击力后,何以霖习惯性扭头向身后看去,想找到佛号声的来源。
身后是幽深的车厢过道,除去一车昏睡的乘客,只有安老教授一人坐着着,身边趴着个夏长虹。
何以霖自动忽略了不断“哼哼”出声,伸长手在勾什么东西的夏长虹,看向盘坐闭目,双手平举过头的安老教授。
那安老教授的手上不知正捧着个什么宝贝,光芒透彻如水,却又明显的给人一种光源的既视感,如烛火般摇曳不定,让人一见安心,自得清净。
注目凝视,耳边似有无数模糊缥缈的禅唱响起,仔细琢磨,却又了无踪迹。
大音希声,莫过于是。
突然,何以霖被一句叫好声惊醒,循声望去,只见清光如潮水般蔓延,缓慢盖过不断念咒掐诀的张老先生,又将老先生身前不断扭动的白布覆盖。
白布中裹着的事物,一触碰到清光,就泄了气一般,立竿见影的变小,隐约还有女子的惨叫声从其中传出。
“都天法主,三官敕行。立狱收监,不得容情。急急如律令。”
张老先生似乎能看见那事物的虚弱,甩手抛出一串念珠,丢在白布上,圈住那块凸起,同时大喝出声,语气里慢慢都是掩不住的洋洋喜气。
心情自在的何以霖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身后传来安老教授的声音:“小姑娘,别愣着,你快把地上那两个捆起来,我快撑不住了。”
他这才想起此时情况的紧急,回头看见老教授大汗淋漓,不知还能支持多久,忙弯腰捡起夏长虹还没穿上的外套,疾步向地上的两个鬼怪赶去。
那边夏长虹被清光感染,紧张感褪去,内心喜乐平和,感觉到一丝寒冷,正抻着手努力勾着自己的外套,眼见即将拿到,就见何以霖一把捞走,不禁一呆。
难道是怕我冷,想帮我披上?
这多不好意思,小玲珑还是先去把那两个东西绑起的好。
人最善自作多情,更别说夏长虹对何以霖又份好感。
他正甜蜜蜜的幻想着:待会应该如何义正言辞却不伤面子的拒绝小玲珑的好意,教育她做事应分轻重缓急,就看见何以霖翻身跨坐在络腮胡身上,拿着他的外套快速将络腮胡反手捆绑。
“……”从头到尾没看自己一眼,夏长虹觉得自己的肝好痛,一颗少男心怦然落地,摔成八瓣,拼都拼不回去。
窥一斑而见全豹,能执着于不管大小事,都发个锦鲤祈福的夏长虹,又怎么会如此容易的被打败。
他硬是从何以霖冷酷的动作中窥见了一抹柔情,她这么急着绑紧那个络腮胡,是不是因为络腮胡一直盯着我跑?不然她怎么不先把司机给绑了?
人生三大错觉之我觉得他\她对我有意思,被体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