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的车门早已不知所踪,何以霖将慧明和尚抗在肩头,仔细张望眼扭曲变形,难以落脚的台阶,一边跃下大巴,轻巧落地,一边回头提醒:“老师、老先生小心些,这台阶不太平整。”
听见两位老人答应的答应声,他鼓起一边的腮帮子,向四周打量。
车子停在一个三岔路口旁,四下寂静无声,在四月倒春寒的天气里,连鸣虫都还未苏醒,只有身后传来“沙沙”的布料摩擦声,寂静的让人背后发麻。
“我们这是被带到哪了?”肩膀被慧明和尚的肋骨硌得生疼,何以霖搂着他的肩窝处将他打横抱起,侧着身子问道。
“左边的影子看起来像是南华山。”先下车的安老先生闻言看了一圈,回头搀扶住张老先生,“诶,老哥踩着边,慢一点。”
“南华山,那不是在校区东南方向么?怎么会跑到这边。”抱着个大男人,何以霖不便扭头,只能缓慢转身,看向东北方向的一抹高山剪影,“看来这车子一直载着我们兜圈子。”
“这也是应有之意。”张老先生扶着安老教授的手,慢吞吞解释,“就凭车子里几个刚死之人,哪有那个通天的本事布置幻象,想来背后的主使者就在此不远,为了维持幻术,车子不能远离,才载着我们转圈。”
灯光下,老先生一反原来的硬朗形象,面色苍白,佝偻着身子,似乎消耗极大。
“还有主使者?!”一旁搀扶着张老先生的安老教授不自觉惊呼出声,嗓音沙哑干涩,透露出深深畏惧。
何以霖也赶紧用巧劲将惠慧明和尚放在地上,抽出插在裤腰间的功夫扇戒备的看着四周。
“老头子话还没说完呢!”听见动静,张老先生耳郭微动,立刻猜出两人如惊弓之鸟般的景象,不由哭笑不得:“按计划,那主使者由虚和老和尚对付,现在大概已经被捉住了,不碍事,不碍事。”
“老先生麻烦说话别大喘气啊,会吓死人的。”弯腰抱起被无情丢落在地的慧明和尚,何以霖吐槽一句,看向三岔路口,“三条路,我们往哪边走?”
“随便挑一条,往市中心走,人多好掩盖痕迹,躲过今天,老和尚会帮我们解决警察那边的事。”张老先生倒是没在意何以霖的吐槽,心里早有成算的说道。
“会不会恰好迎面碰上警车?”安老教授一生安分守法,哪曾有过潜逃的行动,此时不免有些踌躇,看着几人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面露愁色,“再说两条腿又能跑多远?不一会就被追上了,我看……”
“老先生应该早有准备吧?”何以霖虽然也有这样的疑问,但还算镇定,目光一转,落在张老先生身上。
“嘿,玲珑小姑娘倒是个妙人。”也不知是因轻松气氛而本性暴露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那张老先生竟然猥琐一笑,吓得何以霖还以为他被俯身了,差点将紧握的功夫扇往他面皮上抽去。
只见张老先生反手从腰间摸出三张纸符,抽出两张,递给何以霖和安老教授:“一人一张拿好咯。”
接过纸符,张老先生与何以霖两人一个伸手低头,一个举手抬头,不约而同的借不远处的路灯光,仔细观察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