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冷冷的嘲讽笑着,看向那正要离去的他道:“阿远,走的这么快做甚呢。”
蓦地,依旧掀开了帘子离去。
将领愤恨的目光如炬,咬着牙暗道,等着瞧,早晚收拾你。
那名女侍匆匆的回到了洗衣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小柳虽然心中有气,但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便也不再兀自气恼着了。
趁着此时只有她两人时,问道:“你老实给我交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
小柳装作严肃的模样,以棒槌指着审问。
阿佩道:“此事,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呀,你是不相信我吗?我同你这般好,又怎会出卖你?”她讶然惊诧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真的有苦衷。你要是真同我好,还是不要问了吧。我相信你,真的。”
王妃这件事情,怎么可以同任何人讲呢?若是自己倒是可以说出来。
小柳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替你保守秘密就是了。”
她继续弯着腰锤洗着衣服,自言自语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前段日子我就听说一个侍女犯错,被还是王妃求情给谴走的,不然怕就是如那营妓的下场了。”
阿佩听着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洗着衣物。
仲容恪回到了帐中,没见到任何异象。
“王上。”“王上。”
姜瑾与含烟同声唤道。
她一副清然的模样。
“这几日不安定,即便伤好了,也不能出去。”他坐了下来,将一旁木盒子里头的兵器拿出来,仔细的以墨帕擦拭着。
“是。”姜瑾讽刺的一笑。
她将视线投向那块帕子上,依旧是深深疑问着。
在西谟,他还是贼寇首领之时,她就怀疑他的身份。
仲容恪,到底是何方人士?难道真是边疆人么?
既如此,为何去到西谟,紧接着再次回来,一举坐上了这等高位。
在此之前,他又在做什么?
还有那块墨帕上头的图腾,到底代表着什么?
姜瑾觉得匪夷所思,琢磨不透。
还有,还有一样东西,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
那便是公主所赐的出宫令牌,还在他的身上。
已过了这么久,这样东西,还会在他这里么?
因来到边疆,回去的路也不知是何日,她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但此番,她有了可以离去的机会。
这出宫令牌,自是要想法子拿回来的。
还有方才那侍女,也不知窃听的如何了。现在仲容恪在这里,她没有办法唤她进来。
“王妃,怎的这般瞧着本王。”仲容恪眼也未抬的,沉声道。
含烟也发现了,但不好提醒。
她这样胆大的视线,带着审问与打量,确实不太合礼数。
姜瑾闻声,默默的收回了视线,道:“没什么,闲的慌,想些事情便出了神。”
她伸手拾起一旁桌案上的糕点,咀嚼了几瞬。
“想什么。”他抬眼,停止了擦拭。
迫于他的追根问底,她想了想,回之,“嗯,想了许多。比如,脚还没好,手就伤了。如此也太过废人了,这骑术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学好。”
姜瑾拐着弯子。
仲容恪冷哼了一声,“心思倒不小。伤成这样,还想学骑术。”
她微微一笑,反讽道:“是啊,阿瑾便不应该让王上教我马术的,不然也不会牵扯到这后头诸多之事了。”
“你是在怪本王?”他一双黑金的豹眸紧紧凝着她。
含烟出来打岔圆场道:“王上,王妃她不是这个意思。”
仲容恪阴冷无比的反问,“那王妃此言何意。”
姜瑾没有说话,让他自行以为。
“本王是太过于放纵你了。”他话落,便唤来了一将士,让他将她带下去,禁在别帐中,不得出去。
她任由其带下去,无论含烟如何求情都不能幸免。
来到了旧帐,将士没好气的将她丢了进去。
姜瑾在其离开后,微笑了一瞬。
计划得逞。
她刚刚是故意那般的,挑战他的底线,惹怒他。
不然,时时刻刻在仲容恪身旁朝夕相伴着,她哪有什么机会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只有远离他的视线,才能够有一线的希望。
这时,姜瑾踉跄的撑地缓慢起身,来到那帐处,却见将士就守在门口。
“给我唤个侍女过来。”她命令道。
“王妃想要做什么?还是别玩什么把戏了,大王今日如此动怒,想是王妃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才招惹至此,劝王妃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将士本就看不惯她,这厢见她失宠了,更加无法无天了。
姜瑾讥讽道:“你说得不错,只是因为本王妃说了让大王不顺心的话才变成这般。待大王气消了,本王妃依旧风华一盛。倒是你,如此势利眼,就不怕自食恶果么。”
她此言带着重重的威胁。
将士迟疑的想了想,还是有些惧意的照做了,他立马换了个态度,好声好气道:“王妃说的是,小人立马去寻。”
蓦地,便去找女侍了。
姜瑾拐着脚坐在了榻上,若是有他在此。
这伤,早就好了。
她望着,轻叹了一口气。
西谟,王侯府中。
合须日常得到消息,便进来通报。
“主子,属下去大将军府中探过了,将军已然准备完妥。元小公子也是随叫随到。你看,什么时候……”他皱了皱眉,询问道。
君无弦一袭月牙袍,身形纤长,负手站立在木雕环形的窗前,久久的凝视着那外头的景色。
“本侯知晓,再等等。”他的喉结滚动了一瞬,身形轻纱悄然拂动。
“是。属下还探听到,那前几日凌辱西谟女子的蛮人,实乃边疆之徒,现关押于大理寺中,由主掌使审判。”合须提了一提。
君无弦缓缓转过身来,衣袖翩翩,温润俊逸的面上,带着几分了然。
而另一头的凉国,纳兰清如费尽心机的踩着一片后宫妃子争宠,特别是那宁妃,她要趁此除之而后快。
只要没了她,自己便能是最得宠的一人了。
这日,纳兰清如秘密的将心腹唤了进来,命他去准备,毒杀宁妃,一定要做个干净,再嫁祸给另一妃子即可。
心腹领命,当夜便混入了一群奴才里头,并事先按照主子的吩咐,唤来另一妃嫔。
在此之前,他准备好了毒针,就等最好时机的一刻。
此间,妃子进来对着那宁妃道:“妹妹近日可安好啊。”
两人皆以为是由对方邀来的,便皆打着圈子试探,不知想要做什么。
“安好的很。来人,上茶。”宁妃面上带着一抹笑意。
心腹便在这个时候上来。
“姐姐尝尝,这是妹妹特地在异域进贡而来的新茶,好喝的紧。”
宁妃吟笑着。
那嫔妃转了圈眼珠子,道:“还是妹妹先喝吧。”
她怕这其中会有什么古怪。
而宁妃却是心底冷哼的,暗想着,她可不会做这等低陋之事。
这般思着,便抬手饮了杯茶。
就在此一瞬间!心腹把握好时机,将毒针悄无声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那宁妃的体中,深深扎入。
宁妃瞳孔瞬时瞪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嫔妃,指着她半句也言不出来,便直直的倒下了。
心腹此刻压低声音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吐血了!”
末了,便趁着一片混乱之下悄悄离开了。
那妃嫔恐惧不已,双手颤抖,两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伸手去探其鼻息,心中猛然一凉!
“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她害怕的踉跄朝着外头冲去。
宁妃的贴身丫鬟恶狠狠道:“快拦住她!就是她害了我们娘娘!快传太医!”
嫔妃被抓了起来,使劲挣脱道:“快放了我,放了我!你们好大的胆子!”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凉国皇帝听闻了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啊皇上。臣妾,臣妾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请您细查啊!”她跪在地上,眼泪流成一片。
那后头宁妃的贴身丫鬟跟着跪下,指着她道:“皇上,请皇上为我们家娘娘做主啊!平日里头,娘娘就同这位妃嫔不和。却没想,今日她竟对我们娘娘下了杀心。请皇上做主,请皇上做主啊,还我们家娘娘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啊!”
凉皇盛怒,一气之下,废了妃嫔的位份,并将她打入偏僻之院,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皇上,皇上冤枉啊,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求您彻查此事啊!”妃嫔的头都磕破出血,麻木着。
凉皇望着毫无生气的宁妃,心痛不已,眼底似还有泪花,他不管不顾的,任由下人领命将那妃嫔带了下去。
“皇上,皇上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啊,皇上……”声音凄惨厉人,渐行渐远。
“陛下,请您节哀顺变啊。”一旁的公公开口提醒道。
“下去吧,让朕好好静一静。”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公公下去之前,遣散了殿中下人,掩好了殿门。
心腹完成了任务,便迅速的掩人耳目将装束换了下来,放在那火中烧毁。
“如何了。”纳兰清如见他来了,便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水。
“回主子,成了。”他蹲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