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平时闲暇时光还需要修炼武道和读心秘术。因此对于墨书里的上万卷书本学识，杨信自己只能重点选一两门进行自学专研。而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他最能用的上的机械学和编程。

前者不用说，当然是为了打造神机利器，而后者看上去，在这个时代好像没什么用。

但杨信自己知道，学会后者才能发挥墨书的潜在能力，而且这个学识也不需要学的深入，只要学会一门脚本编程语言就可以了。实际上，数理形学和心辩之学成绩都非常好的杨信只用了一周，在边学边实践中就熟练掌握了这个编程语言。

墨书上的很多软件都可以运行这种脚本语言，二次开发。杨信最常用的是一个战争模拟推演软件。杨信也主要是为了它而学习编程的。

利用脚本编写程序就可以自定义模拟各种环境下，两军各种自定义单位的对抗。自己实时指挥一方，然后反复查验战斗结果，确定胜率，是杨信最乐此不疲的事。

如此高度拟真模拟，从士兵心理士气，到武器装备，战场通信方式，地理环境，天气等等几乎所有战场元素都进行模拟推演的系统，绝不是纸上谈兵一词就能概括的。

他凭借自己的墨门物理学识以及从墨书上修习的机械原理，机械设计两科，自己就可以设计出很多强大的装备。比如一种利用重力自动上箭矢的简单装置，就让弩成了半自动连弩。

一个小点子就让上弦效率提高一倍，省去了放置箭矢这个环节，这意味着射击速度可以提高近一倍。但关键是这种“精密”装置得有高超技艺的工匠依据他的图纸手工批量制造出来。

而澎阳国官坊那些工匠基本都是文盲，只能认识一些数字。这毫不奇怪，因为神州本身读书人就少，千中无一。再加上工匠这一职业被人轻视，读书人不会当工匠，工匠没条件，也没必要去读书。

这些工匠掌握的工匠技艺都是祖辈口口相传下来的生产经验。没有方法上的突破，无论再怎么娴熟也达不到杨信的要求。

比如，就金属加工方法而言，工匠们还是停留在沙模铸造和手工锻造以及砂石打磨三种原始阶段。至于切削加工，冲压，精密铸造和锻造，即没那个工具和机器更没那个手艺。

所以要澎阳官坊的工匠按图纸要求，制作一件误差允许在寸级别的新型盾牌，刀具或允许误差在厘米级别的传统弓弩机件等，那是没有问题。但是要他们制作一件误差在毫米级别的“精密”机件几无可能。即使杨信给他们提供了自制的“高精度”测量仪器钢尺和简易圆规也不行。

而具墨书上所记载，一种名为钳工的工种，如果技艺高超，用初始工具就能制作一些精良加工工具，再用这些精良工具制造精密测量工具，最后用这些造出金属加工机械。最初的金属加工机床自然就是出自这些钳工工匠之手。

墨书上亦有记载此工种的技艺之法，但和武道以及秘术一样，技艺不能只是知晓学识就可以的，还需要长年累月的专心刻苦练习，方能有所成。在没有前人传授经验需要自己摸索的情况下，所花费时间精力更是不可估量。杨信肯定是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的。

依据李世凯的情报描述，杨信确信黑铁门很可能有类似钳工这样的工匠，而且技艺非常高超。

先易后难，先远后近。所以首先还是去做，到冬暖岛采购龙珠草这件事。

不多时日，船就出了渝州，进入了陇州。当船只驶出运河之时，在运河口的河口镇做了出海前最后一次停靠，补充淡水和食物。杨信被在船上闷了多日的朵朵硬拽下船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