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壮着胆子想开口为南忆辩白几句,却被时景年直接拖走。
南忆皱眉:“为什么?”
寒寻走在前面,“不去,两百遍。”
南忆咬牙:“我去,我去!”
听她后面那个不算粗口的粗口,寒寻脚下顿了顿,“别让我再听到。”
南忆抿唇,心里的怒气冲冲,但又不好发作,只能一步步跟着他走。
寒寻的房间在酒楼客房的后院僻静之处,比他们大出很多,寒寻走到书桌前扔下一本书,就一甩袖子去对面的地塌上打坐冥想去了。
南忆心里憋着一股气,拿过弟子规,也不管不顾脸上的上,刷刷刷的连抄了三遍,等他抄完已经是大半夜了。
这大半夜的,她心里的闷气也散了,肚子也空空如也,就连脸上和身上的伤都疼得无法忽视他们了,她故意糊涂乱画了一气,把砚台推得哗哗响,揉了左一张又一张纸。
而寒寻老僧入定了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
南忆想了想,丢下笔,一边偷瞄他,一边猫着腰悄悄往门口溜。
她手刚摸上门框,寒寻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后厨留了饭,伤药在沐浴房。”
南忆先是一愣,然后直起身,也不鬼鬼祟祟的了,也没应一声,直接先去后厨填饱肚子去了。
她不是那么在乎自己面皮的人,填饱肚子,把自己洗洗刷刷,又随便给脸上涂了点药膏,就直接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寒寻那里,她是不想去了,那个人,实力深不可测,要是身上这点秘密被他看破了,可就不妙了,但不去又不行啊,所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叶凉晨也好、寒寻和暮云也好,他们此次来,自然都是前呼后拥,她南忆跟他们怎么比?
跟南远之吵了一架之后,南忆是连跑带逃到修灵城来的,就算广陵门那些弟子肯对他前呼后拥,她也不想跟他们一起来,那些被叶菱和南远之养着的门生子弟,哪一个能让她信任,就是她这一走了之,姐姐南龄就要在那里独自面对那帮虎狼之徒了。
但好在她们早已经从广陵门的半山楼搬了出来,住在仙塔旁边的一处小房子里去了,叶菱即使再恶毒,但她对仙塔始终心存害怕,至于是什么原因,至今还没能弄清楚。
南忆枕着手臂,看天空,修灵城因为临近魔界地域,天空跟别的地方大有不同,本应是月朗星稀的景象,却因为魔域释放出来的魔气与怨气,将天空染成了诡异的黑紫色,星月都被遮住了,浓浓浊浊的色彩沉闷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