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寻与时景年在一旁信步走着,看着这两人笑闹着从旁边跑过去。
时景年笑着摇头:“明明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为何看着他们,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小老头?”
寒寻似乎心情颇佳,竟也勾了勾唇角,道:“是他们太过顽皮。”
时景年问他:“则隐兄没有告诉南忆你已经把清溪台包场了么?”
寒寻摇头,夜色下,街道旁的烛灯昏黄,将他冷硬的侧脸映衬得柔和了许多,他想,如果南忆急吼吼跑到那里想要找个好位置订桌,却发现整场她可以随便坐,应该会惊喜得蹦起来吧。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到清溪台,就已经听到了南忆爆竹般被点燃的声音,而且这文斗似乎即将有转成武斗的趋势。
寒寻登时蹙起眉峰,快步向那边走过去。
时景年摇头叹息:“这南忆真是半点都不省心。”
清溪台的大门口,南忆小鸡护崽似的将她阿姐护在身后,时予站在秦梦龄旁边也满脸恼怒。
站在南忆对面的叶凉晨脸上还带着青肿,但身后却跟着乌泱泱的一大帮弟子,还出口叫嚣:“这清溪台还成你家的了?你竟然还敢包场?识相的赶紧给小爷我挪出位置来,不然小爷我新仇旧怨一起算!”
南忆怒目圆瞪:“让你大爷!我今儿个就包场了,我把这城里要饭的请进来都不会让你进的,你滚远远的吧,二货!”
叶凉晨气得火冒三丈,“噌”得拔出佩剑,不顾形象的大吼:“秦南忆,你竟敢这样侮辱我,我非要把你戳出十八窟窿!”
何七叔与何清欢兄妹,本来是接到了门内弟子的传书,说是此次会谈并不理想,便赶路而来,被寒寻安排在清溪台。
没想到正赶上这两家呛声起来。
何七书与秦梦龄同岁,比南忆和叶凉晨大了三岁,他人本也沉着稳重,便站出来劝说道:“二位有话好好说,不必动刀动枪。”
何清欢也站了出来,一袭浅蓝色广绣纱衣,显得清灵出尘,开口更显温婉:“是啊,大家都是世家子弟、同盟好友,有误会解开就好了,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叶凉晨见了美人儿,顿时火气也息了三分,只是对着站在何清欢旁边的何七书没好气的问:“你谁啊你?”
何七书淡然道:“沧澜山何七书。”随即转脸,指着何清欢说:“这是家妹,何清欢。”
叶凉晨顿时支支吾吾的有些怂了,原来是沧澜山重虚元君的两个俗世晚辈,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时,自叶凉晨身后走出一个灰布长衫的中年人,恭敬作揖道:“原来是七书公子和清欢姑娘,我家公子性情莽撞,着实不知轻重,竟与一些污杂人等起了冲突,有重装您二位的,还请海涵。”
何七书听后略一皱眉,似乎是对他的话语有不认同,但出于教养,还是出声道:“不要再起争执就好,我等于叶兄也是同辈,何谈海涵之说,先生严重了。”
叶凉晨看了眼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畏惧,低声叫了声:“康临叔,前几天就是这个秦南忆把我打成那副样子的,又害我被则隐君罚了二十蛇骨鞭,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南忆冷着脸看康临和叶凉晨,道:“不要叫我秦南忆,我不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