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寻微微垂下了眼睫,问她:“为何这样帮我?”
南忆伸手将三只系着红色流苏璎珞的白瓷瓶递给他,歪着头笑道:“因为你也帮过我啊,很多次,让我去你的小楼里罚抄,是避免我被叶凉晨找麻烦,我被邪魔侵体时也是你救我,还给了小六一块遮掩妖气的玉佩,这都是你在帮我啊。”
寒寻伸手接过,之间无意间触及她的手掌,是一片白嫩温柔的悸动,蠢蠢欲动的心跳在霜兰花独特的香味包围中,压抑着,而又不甘再寂寞。
“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挂心。”寒寻看着她略显疲惫的双眸,目光深沉而又悠远,墨黑色的瞳孔中,如雨滴入水,泛起点点涟漪。
南忆对着他眨了眨眼,道:“好,那我是因为你特别的潇洒倜傥、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想帮你好吧。”
听她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一长串词语,寒寻失笑,捏着手中的白瓷瓶,双眸如星辰,似有一条银河在流动,熠熠生辉。
南忆被他的笑容惊得愣了,几乎是一刹那,她断定,寒寻一定是师父的转生,世界上不会无缘无故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连笑起来的目光,都是一样的。
“你·······”南忆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复杂深远,欲言又止的就这样看着他,很多话想问,却又觉得徒然,既然是转生了,又完全不认识她,应该是记忆跟着轮回一起消散了,可是,寒寻现在年岁近百,师父此去不过两年,那他的转生应该是孩童时,也很有可能是作为记忆的那一部分,师父被分离出了神识。
总之,南忆此刻强烈的感应到,寒寻与师父的关系不简单。
而寒寻,被她这样牵着,又目光灼灼的看着,竟然难得心跳得加速起来,身体微微燥热,心绪完全的被牵动了。
果然,心绪一动摇,下一刻,天元魔珠便在丹田金丹之下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寒寻双眸微怔,迅速抽回手,深吸一口气,握着瓷瓶转身,道:“多谢你的相助,你也消耗了不少灵力,就暂且打坐休息吧。”
说完,脚下略显匆忙地走了。
南忆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之间还残余着霜兰花的香,和他的淡淡体温。
她略自嘲的一笑,自脖颈间牵出那块莹润的魂玉,果然,魂玉丝毫无反应,也许真的是她太想念师父了吧,寒寻那样克己严律的人,被她这样毫无礼貌的拉拉扯扯,大约又会气上好久吧。
又想到每每她行为随意的时候,寒寻总是会用他寒冰一般的目光,将她冻了透彻。
不过他笑起来,真的是如同师父一样,暖阳般耀眼生辉,双眸中好似星河,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泽,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冷冽不再,如同周身笼罩着夺目的光芒。
寒寻刚一回到房间,便用阵法将门封住,将寒冰诀御起,用薄霜寒冰将整个身体裹覆住,而后在床榻上坐下,开始调息,将试图翻涌的气血压下。
重虚元君当初将寒寻带回沧澜山时,便已经发现了他体内被压在丹元之下的天元魔珠,可是寒寻的体质特殊,竟然能以丹田将还未觉醒的天元魔珠压制住。
当时的重虚元君试图将魔珠毁去,去发现他并不能轻易的做到,于是他便大胆的猜测,或许魔尊际华并未向世人所知道的那样,魂飞魄散了,天元魔珠乃是魔尊修炼肉身的本体丹田,就如同修士体内的金丹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