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他知晓她哭泣，已经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她的母亲病重，她纤细的身影趴在病床上，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直到哭得没有了泪水，没有了力气。

那是这么多年来，林九川第一次心疼文若竹。很心疼很心疼。

今天，她竟然哭了。

因为，他的冷言冷语。

林九川开始反思自己，他对文若竹，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但是，他脑海中再次闪现过两年前。他的心又狠了下来……

但他终归是软下了语气，放轻了声音，“别哭了，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再次听到他温柔的对自己说话，原本伤心欲绝的文若竹心口忽然一颤，泛上欣喜。

“九川哥。”她想借势告白，却又担心林九川因此讨厌自己，所以赶忙闭上了嘴，生生将原本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嗯？”

文若竹望着那抹身影，心里的喜悦久久不能平息。

她慢慢地说：“今晚，可以陪我吃饭吗？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林九川对她唯一的那点怜悯瞬间烟消云散，他又恢复了冷漠，“不了，我晚上有约。”

文若竹看着还在操场边上的林九川，唇边慢慢地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原来，刚才的温柔，不过是对她的怜悯罢了。

文若竹不再强求，声音听不出喜怒：“哦。好。那，下次再约吧。”

林九川淡淡应了声，而后挂了电话，连句再见也没有。

文若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的望着那抹身影。

五分钟过后，那抹身影开始朝校外走去，很快消失在文若竹视线中。

许久许久，文若竹干涩的眼眶再次泛上泪水，心口堵塞的厉害，难受的要命。

“九川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的那份温柔是怜悯！为什么对那个女生你却一直是温柔的！你知道吗？你那独特的笑容，已经很久很久没再给过我。九川哥，我是那么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文若竹几乎是撕心裂肺的自言自语。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痛苦，这么卑微！她不懂，她不想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