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标本自始至终都的站在他后面。

时不时从后面传来的迟缓脚步声提醒着李巾然，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如果人体标本算人的话。

就如同恐怖片里的固定剧情一样。长廊里的灯坏了，李巾然只得打开手电筒用以照明。

这家伙一手提着莉莉丝的脐带，一手持光，活像古代报时的打更人。

“天干气燥——小心火烛——”

“筋肉哥，你说我喊得是不是挺有那味的？”

漫步在长廊中，倍感无趣的少年侧头问向人体标本。

自然是不会有回应。

李巾然自讨无趣，却还是厚着脸皮的嘿嘿笑了笑，继续行走着。

他还在二楼，但这里的装饰和底楼一样，就连长廊中也挂满了画框。

陆展风是有多喜欢这些油画？

走过风格各异的画框，李巾然来到尽头，通往底楼楼梯浮现眼前。

他这时才注意到，在楼梯一侧拐角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眼熟的油画。

【处于漩涡中的少女】

本该在底楼长廊的油画却出现在了这里。

“备份吗？不太可能。”

李巾然自问自答的走下楼，脚步踩在楼梯上，朝那副墙上油画接近。不同于清早，此刻的画作除了自身带着的那股阴森，并没有刺痛心扉的古怪感觉。

在这种距离下，李巾然沉默站立。

【油画中的东西活了过来】

这让李巾然想起光影间那个穿着白裙的身影，莫非就是油画中的少女？

灰暗的身后，有一双眼睛缓缓抬起，望向他。

李巾然并未考虑太多，按照所拥有的情报，他得去底楼的厕所将镜灵收拾掉，再解决人体标本，最后是长廊中具有灵识的怪异。

而关于油画，陈宇默同样提到了销毁两个字。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怎么听都觉得是我招惹不起的东西啊。”

将莉莉丝的脐带放回腰间，李巾然往底楼走去，楼下也是一片漆黑，看起来整个长廊的照明系统都坏了。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李巾然一个人的脚步回荡。

等等——

一个人？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望去。

人体标本不见了，而他毫无察觉。

嗒……嗒……嗒……

就在这时，细微的拖踏声从前方传来，灯光照去，一个模糊的人影闪过。

少年追赶过去，随后停在储物室门前。

门是开着的，那突然消失不见的人体标本就在屋内，一动不动。

李巾然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在这里？”自知它不会回答，李巾然还是试探问道。

人体标本眼珠转动，看向一个地方。

那是一架书柜，里面塞满了文件夹以及破旧的纸质书籍。

“那里有东西？”

得到这一讯息后，李巾然收回目光，走向书柜，仔细翻找起来。

很快，他就找到一册崭新的文件，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刚刚放上去一样。

几秒后，他坐在一条没有撑板的椅子上，翻阅起文件。

【画里的东西似乎有些奇怪，我和老板说了下，他告诉我不用管那么多】

“叶青丘写的？”那双黑眸看向人体标本，它朝自己挪近了些距离。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巾然只得自己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