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覃迎看见这一幕,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她竟不知这贱人竟有如此手段,能让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这……之事。
繁袅捂着额,一把将车帘拉下,她也是知羞的。
小海还未来得及拍打染上的尘土便被夙翎叫过去,双手在衣袍内侧擦干净接过腰束,笨手笨脚地系起来,原本应该在正中的玉玦歪到一旁,夙翎正打算将其正过来,谁知身后的小海用力一拉,夙翎只觉得昨夜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愚笨奴才,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夙翎有些难受地捂着肚子,小海连连认错。蜜彩上前,欠身道:“不如我来弄吧,殿下”
夙翎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他很少让不熟悉的人伺候自己。“你能行吗?”
蜜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殿下,奴婢是蜜彩呀,甜霜是奴婢的姐姐,以前奴婢也是在殿下身边伺候的。”
闻言,夙翎使劲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个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你给本太子系”
说完,瞪了一眼小海。小海很是无辜,将腰勒小些,显得自己茶饭不思地专心为主,这是他们的习惯做法,一时就没改过来。
看她三五下就给自己系好了腰束,又开始绑起散开的头发来,夙翎心里想这人原来真的伺候他的?怀疑间,一位瘦削,穿着灰布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向他作揖。
“臣林卧,参见太子殿下。”
夙翎听见这有些嘶哑的声音吓了一条,就见面前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头发半百,与头顶成髻,被一根木簪草草固定,正冲他行礼。
朝中大臣大多锦衣玉食,这个人却格外不同,夙翎惊愕出声:“你……请起”
此时的林卧相比上次早朝又瘦了几分,不过四十年岁,眉宇间充满了疲惫,眼窝下陷,眼睛充满了血丝。
此刻,这双眼睛将夙翎上下打量了番,最后看向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臣早就听闻太子妃相貌天下一绝,可即便如此,太子也应该注意身体才是,这毕竟大庭广众之下”
蜜彩和小海退到一边,努力憋着笑,脸色涨得发红。车内的繁袅更是动也不敢动,太羞耻了。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却迷茫地很,有些不解地回道:“林官这是何意,本太子身强力壮,哪里需要注意?倒是你这瘦弱模样需要好好注意才是。”
林卧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神看向场中意气风发的赵子嗟,此刻正拉着百般推辞的陲山上车,刚下车的苗重英脚步虚晃地回到看棚内。
“殿下认为,何为江山社稷”,林卧的声音仿若经历万般苦难的百岁老人。
夙翎想了一阵道:“我记得……太傅说过,社为土,稷为谷,百姓于土地之上种植庄稼;江山为君王统治的万里河山,百姓在万里河山间吃穿不愁,就是社稷之福。”
林卧眼里透露出赞许,这个太子与别人口中的太子倒是有些不同。
“太傅堪称天下文人之师,能将太子教得如此好,实乃南濮国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