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晗低头品尝着碗里香气扑鼻的浓汤,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抬头看见慕容彻渐渐转冷的眼神。
而一旁的姜嬷嬷,左右寻思着也不是些滋味,阿曦醒来以后,和原来差别也太大了,虽然比原先机灵了不少,可是自己总是心里难安,看来后天得向夫人告假带着阿曦去祥云寺里问问大师,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孩子娘亲没护住,可千万不能让孩子在她手里出了岔子。
一顿饭,竟没一个人吃得尽兴。
晚间戌时,一轮近圆的月亮悬在当空,许嬷嬷在外间和人说完话,悄手悄脚的打开房门,进了屋子。
屋里茹夫人正端端地跪在偏隔间里的一尊佛像前,手里的佛珠不停歇的转着,许嬷嬷安静的垂手站在一旁。
半晌,身着一身烟灰色薄纱长裙的女子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抬手就着许嬷嬷的搀扶站了起来,“春熹阁那边来人为何事?”
许嬷嬷答道:“姜嬷嬷亲自过来的,说是见小姐失忆症状丝毫未见好转,想要赶着十五去祥云寺进香求佛祖保佑。”
“那丫头近日可有异常?”
“听说今日还和二少爷一起用了晚膳。怪哉的是,奴婢听说这晚膳里的腌笃鲜是小姐自己做的。”
“哦?她如何做得了这等事?”
“奴婢也觉得奇怪。春熹阁的主子现今十分反常。原先内向不善言辞,连与二少爷说句话都脸红半天,而现在倒是机敏的很。前几日查着院里收支的账,还把一只老鼠给揪了出来,查清了来回底细,找到了外边销赃的铺子,人还没处置,刚刚姜嬷嬷要我找夫人拿个准。”
“我已经不管这些事了。大事交给管家老福,小事的话,要他们院里自个解决吧。”
“奴婢明天知会下去一声。”
“顺便让老福后日给小姐备好车马,切莫再出什么意外了。否则外边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将军府。”
“是。”
“人虽然眼下无恙,但是事事反常,叫人留意一些那边的动向。”
“奴婢晓得。”
屋里突然静谧下来,只听得窗外骤起的风刮着窗纸漱漱作响,早春时节,听着这风声难免起了些寒意,茹夫人长久幽幽叹了口气。